谢思风离家出走的事情,被谢晏川出手压下了,裴云舒,自然也没有这件事中露面。
谢思风的事情,在京城中也有不少人家知晓,多少都有些感慨。
当初谢思风和裴云舒都是“恶”名远扬。
可现在,谢思风离家出走,而裴云舒,却入宫为妃。
从前的“恶名”,好像被遗忘了一样,再无人提起。
谢思风离京了,虽然让人惊讶,却没引起多少人重视,毕竟景阳郡主虽然地位尊贵,却是个没有权势的。
谢长衍和江流烟说起这件事的时候,语气嫌恶又不屑。
“身为郡主,却做出这般有损皇家颜面的事情,诚亲王就是这般教养子女的吗?”
江流烟静静听着,自从进了这东宫,她就安分守己,当着谢长衍的解语花。
她知道,现在谢长衍心心念念的是他得不到的裴云舒,所以,她只能忍,若是现在做了些什么,便会彻底惹来谢长衍的厌恶。
江流烟现在是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她身后虽有江家,可江家却未必会全力助她,至于国公府,现在同她也是愈发疏离了。
她不敢擅自做什么,只能等,等到裴云舒入宫,等到谢长衍死心,等到谢长衍按耐不住的那一天。
她一向都是最能忍耐的那一个。
“郡主性情洒脱,同妹妹一般,从前她们二人最是要好,如今郡主走了,妹妹必然伤心,我想着回府去看看妹妹。”
说着,江流烟轻轻抿了一口茶,看着谢长衍的样子,谢长衍也有些时日不曾见裴云舒了,她也是时候该让他们见一见了,也好一解太子殿下的相思之苦才是。
“妹妹和郡主一向交好,别人不知郡主的去处,说不好,妹妹是知道的。”
“也好,那孤同你一起去看看,毕竟是皇叔的孩子,皇叔必然担心。”
“太子殿下说的是。”
谢长衍和江流烟来国公府上拜访的时候,没有提前告知,裴云舒躲都来不及。
“殿下,姐姐。”
裴云舒看着这两个人,声音平淡的喊了一声,将不悦二字几乎是写在了脸上。
“妹妹这是身子不适吗?”
“病了?”这是谢长衍问的,问这话的语气关切,还十分自然,好像他们从前亲近时候的模样。
这话问出来之后,周遭静了一瞬,谢长衍却是毫无察觉的模样。
最后还是江流烟出来打圆场“殿下也是担忧妹妹和郡主,听闻景阳郡主如今遍寻不得踪迹,妹妹心中定然忧惧。”
谢思风走了,她这个谢思风最好的朋友,自然也要做足了突闻噩耗的样子。
裴云舒恹恹的点头,好像并未察觉到谢长衍刚才的语气。
“她也不同我说一声,就这么走了,真是没良心。”
裴云舒说着,便带上了些许哽咽之声,“她这一走,也不知何时才能回来,我往后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见到她。”
裴云舒兴致不高,坐在一旁的时候,也一直在走神,江流烟同她说了几句话,裴云舒也回的随意。
谢长衍也没有去自讨没趣,他知,裴云舒早已不愿意理会他了。
直到他们二人离开国公府的时候,谢长衍支开了旁人,坚持要同裴云舒说句话。
“孤想和说句话,过几日,便是你生辰了。”
谢长衍说这话的时候,目光直白又热烈的盯着裴云舒。
“劳烦殿下记着了,陛下仁善,特允我过了生辰之后再入宫。”
“去岁的时候,孤因着其他事情,没来得及赶上你的生辰,那个时候,孤答应过你,今年,一定会给你过一个盛大的生辰宴。”
或许是有这么一件事吧,但对裴云舒来说,那已经是前世的事情了,她不记得,不在意,也不想要。
“多谢殿下还记着这件小事,但殿下。”裴云舒看着谢长衍,“已经不必了,今年的生辰,陛下会给我过得。”
谢长衍脸上的表情一僵,似乎没想到裴云舒会这么不给面子。
可他分明还记着,去岁的时候,因着他错失了裴云舒的生辰宴,裴云舒对着他生了好大的气,他许诺了今年最盛大的生辰宴,方才让裴云舒消了气。
“那殿下可千万要记着,谁若不守承诺,谁就是小狗。”
谢长衍以为自己早已经忘记的事情,如今回想起来,却是历历在目,可原本该记着的那个人,却好像满不在乎的忘得一干二净。
“那,孤送你一份生辰礼吧。”
裴云舒还要拒绝,谢长衍堵住了她未出口的话。
“送完这一样生辰礼,往后,我们才算是了无牵扯,对吗?”
谢长衍不想让她拒绝,她即便现在拒绝了,谢长衍也会有无数个恶心她的法子让她答应。
“既然殿下执意要送,那云舒,却之不恭。”
谢长衍走了,裴云舒捂住自己发热的额头,有些疲惫。
“小姐,您不舒服吗?”
“头疼,月华,我从未像今年这般不想过生辰。”
天知道,她今年的生辰会惹出多少乱子来,让她提前就开始头疼了。
偏偏,离着她生辰还有几日的时候,什么牛鬼蛇神都冒出来了,她今年当真要办一个盛大的生辰宴了。
包括眼前人,裴云舒看着眼前人。
“贺兰皇子。”
裴云舒看着最近殷勤备至的人,贺兰白看着裴云舒。
“听闻裴大小姐要过生辰了。”
“看来,我这生辰,是整个京城都知晓了啊。”
“太子殿下同我商量,要在生辰宴上陷害与你。”
“陷害我?陛下就会信吗?”
“陛下信不信,其他人信便足够了。”
“那你打算如何?”裴云舒看着贺兰白。
“不若裴小姐将计就计如何?”
“看来,你已经有所决断了。”
“当然,我们可是盟友。”
“贺兰白,我可以信你吗?”
“可以。”贺兰白看着裴云舒,说的认真而果决。
“好,那就按你说得做吧。”
贺兰白看着眼前人,“既是生辰,我也送裴小姐一样生辰礼吧,只希望,裴小姐莫要嫌弃。”
“我这个人,对朋友一向信任且纵容。”
他们,是朋友了?
“我这个人,对朋友,也一向真心相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