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上林家祖孙，四人再度飞入了风雪之中。
秦风的猜想没错，轩辕氏的人行进速度并不是看到的那样，他们一路追随，却没有得到丝毫踪迹。
不过好的是，在风雪之中，林老爷子仔细判断出了现在所处的方位和地图上的方位，真的让他找到了地图上的位置。
四个人深入极寒之渊，一路走来出了刮骨的风雪，倒是没有遇到任何阻碍。
有轩辕氏镇守，极寒之渊的魔物大多处于沉睡之中。
那座冰宫比秦风想象中的还要大，伫立在风雪之中，和风雪融为一体，打造出冰宫的是千年寒冰，没有任何积雪在上面停留，干净得像是一面巨大的镜子。
秦风走近，便能从冰宫的墙壁上看到自己的影子。
只看了一眼，过往的一切瞬间涌现。
他在冰宫的墙壁中看到的不是满头白发的自己，而是现代世界之中黑色短发的自己。
他看到了自己的罪孽，看到了过去的自己是如何冲冠一怒，然后害死了姑父，害得姑妈和唐可欣家破人亡。呃
他也看到了爱人的背叛、朋友的离开……
甚至还看到了“未来”，在他成为了一个躺着不能动的植物人之后，盘龙殿一朝再度陨落，跟随他的人尽数惨死。
就连陈初晴都被人算计，险些死于非命。
他的心思太重，想的太多，只是一眼而已，就差点走火入魔。
伴随着手臂一痛，他重新清醒过来，看到的便是独孤九剑焦急的眼睛。
对方手里拿着太阿剑，上面还有他的血。
“秦兄，清醒点，不要看！这是雪境的梦魇！”
在苍茫的雪域之中行走，有时候比寒冷更可怕的，便是雪域里的雪。
一望无际的白色会诱发人心中的恐惧，让人产生幻觉。
这些冰宫不知道由什么材料打造而成，它比赤霄的梦魇更可怕，它能照穿人的灵魂，看到人内心深处最恐惧的地方。
哪怕心智坚定如秦风，也能被它找到软肋。
秦风回过神来，没有在意独孤九剑刺向他的一剑，毕竟他的身体已经被修炼得太特别了，不下狠手根本没办法唤醒他。
“多谢了。”
看秦风没事，独孤九剑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林老爷子祖孙俩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们从冰宫的墙壁里只能看到自己的影子，再无其他。
独孤九剑的心里没有那么多执念，他很快就从梦魇中醒过来，这才发现秦风不对劲。
“走吧，进去看看。”
冰宫的大门是敞开的，一路往里走，没有任何结界，只有那些可以看透人心的墙壁。
这里的柱子都被切割成了多棱镜，从其中可以看到好几个自己，但都不是同一个。
每个人在镜子里只能看到自己，秦风一眼望去，顿时皱起了眉头。
在这些镜子里，他看到了之前那个世界里的自己，也看到了另外的自己，都是同样的一张脸，却是完全不同的打扮和气质。
最重要的是，他仍旧看到了这个世界的自己。
这是什么意思？
似乎看出了秦风的疑惑，独孤九剑主动道：“这似乎就是轩辕氏的秘宝无境之镜……”
他说话的时候，明显也沉迷在这些能够照出很多个自己的镜子里。
这一次不止他，就连林家的祖孙二人都能看到。
林云沉不住气，下意识开口：“这些……都是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