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在她耳边清晰响起。
江瑶月没出声,她身子被他抱着,能感受到他越来越快的心跳声。
她没有立即回应他。
房间里只剩下彼此交错的呼吸。
秦淮等不到回应,手臂又收紧了几分。他稍稍退开,但还没有来得及出声。
江瑶月已经伸手,依旧没有说话,却将他重新压向自己,然后微微仰起头,主动亲了上去。
秦淮浑身猛地一震,下一秒,他凶狠地反客为主,加深了这个吻。不再是小心翼翼,而是带着掠夺的强势,要将她拆吃入腹。
他的动作太大,牵动了腹部的伤口。疼痛让他额上瞬间渗出细密的冷汗。
但他一声未吭。
甚至连抱着她的手臂都没有松开一丝力道,反而收得更紧。他亲得又狠又重,带着不管不顾的疯狂。
室内的空气被点燃,温度攀升。
压抑的喘息和彼此剧烈的心跳声,交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他和她紧紧缠绕。
江瑶月被他吻得缺氧,肺里的空气被挤压殆尽,大脑阵阵发晕。
她双手抵在他胸膛,想要将他推开,破碎的音节从纠缠的唇齿间溢出:“秦淮。”
秦淮却没有松开,反而力道更重。
她的后背深深陷入柔软的床榻,她意识模糊,挣扎的力道逐渐变弱。
一声清晰的,带着冷意的声音,突兀地在门口响起:“你太用力,她会喘不过气。”
秦淮的动作猛地顿住。
压在身上的重量微微一滞,江瑶月呼吸不稳,偏过头,视线越过秦淮的肩膀,看到了门口那道不知站了多久的身影。
是季廷。
他斜倚着门框,脸色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晦暗不明。只有那双眼睛,正一瞬不瞬地盯着床上交叠的两人,周身散发着一种冰冷的、极具压迫感的气息。
秦淮缓缓抬起头,他的呼吸依旧粗重,唇色因为激烈的亲吻而显得殷红,额角的伤口和冷汗让他看起来有几分狼狈。
他看向季廷。
江瑶月脸上还带着红晕,下意识想坐起身。
然而,她刚一动,秦淮按在她肩头的手便骤然收紧,力道很大,让她根本动弹不了。
他依旧维持着半压在她身上的姿势,没有丝毫要避讳的意思,只是将她更紧地圈在自己的阴影之下。
他甚至还极轻地笑了一声,带着漫不经心的挑衅,声音低哑,却字字清晰:“怎么,看不下去?”
稍稍一顿,他盯着季廷,继续开口:“还是说,你要教我,怎么让她喘得过气?”
季廷周身的气压更低,他身子微顿,然后直接走了进去,停在床边。
他的视线从秦淮的脸上扫过,然后,沉沉地落在了被他困在身下、脸颊绯红、眼含水光的江瑶月脸上。
他的眸底暗潮翻涌。
江瑶月与他对视,睫毛控制不住地轻颤。
“江瑶月。”季廷开口,声音低沉,带着压抑到极致的平静:“你骗我。”
他微微俯身,视线紧紧锁住她的一双眼睛,一字一句,清晰地提醒着她:“我明明问过你。”
他顿了顿,每个字都像从齿缝里挤出:“我和他,你是不是都想要。”
“你很生气。”
“那现在这。”他的目光扫过她被吻得红肿的唇,扫过秦淮紧扣在她肩头的手,最后重新望进她的眼底:“算什么?”
床垫因秦淮骤然绷紧的身体而下陷几分,他坐起身,盯着季廷,眼神危险。
江瑶月没有回答季廷,她眸底水雾弥漫,在他注视下,起身下床,伸手整理好身上白色长裙。
“你还在发烧,需要休息。”她看向秦淮,声音平静:“好好睡一觉。”
刚刚医生离开前,提醒过的。
这话是对秦淮说的。
话音落,她转向季廷,没有去看他眼中翻涌的暗潮,只是伸出手,握住了他肌肉紧绷的手腕。她的指尖带着凉意,触碰到他灼热的皮肤。
她拉着他,就要转身往门外走。
“江瑶月!”
秦淮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嘶哑,带着高烧的虚弱。他试图下床,却因动作太急牵动了腹部的伤口,闷哼一声,重重跌坐回去,额际瞬间布满冷汗,呼吸也变得粗重。
他抬起头,脸色苍白得吓人,只有那双眼睛紧紧盯着她,狼狈、不甘,还有依赖。
“别走。”他声音低下去,带着气音:“陪我。”
他此刻的模样确实糟糕透顶,高烧让他神智不清,只剩下最原始的挽留。
江瑶月的脚步顿住了。
她没有回头,但握着季廷手腕的力道,明显松了一瞬。
季廷立刻感受到了她这细微的迟疑。他低头,看着她纤细的手指还扣在自己腕间,又抬眼看向秦淮,下颌线绷紧,眸色沉郁得骇人。
江瑶月还是转回了身。
“你先躺好。”她的声音放软了些,走到床边,伸手想扶他躺下。
但她的手刚碰到他的肩膀,秦淮却猛地抓住了她的手腕。他的掌心滚烫,力道却出奇地大,带着不讲道理的强势。
“陪我躺一会儿。”他仰头看着她,因为高烧,眼神有些涣散,声音发哑:“就一会儿。”
他朝着她保证:“我会乖乖的,只睡觉。”
他让她陪着自己睡觉。
江瑶月看着他紧扣自己手腕的手指,又看向他因高烧而泛着不正常潮红的脸,心软了下来。
她沉默了几秒,顺着他的力道,在床沿坐了下来。
秦淮立刻得寸进尺,手臂环住她的腰,将她拽上了床,直接躺在她的身侧,将头靠了过去。
季廷就在旁边看着。
他没有说话,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只是收回沉郁的视线,迈步走到床的另一边,直接躺了下去。
床垫因他的重量而微微下陷。
他侧躺着,面朝着江瑶月的方向,那双深邃的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沉默地、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气氛陡然紧绷。
江瑶月被夹在了中间。
秦淮躺在她的左侧,她能感受到他滚烫的体温。
季廷在她的右侧,沉默,却用目光将她牢牢锁定,他周身散发着的冷意与秦淮的灼热对比鲜明。
她被迫躺在他和他中间,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