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棺秘藏 第二十三章 金蚕蜕

我赶紧往旁边闪开。

“啪!”

木摆件摔落在地。

她恼火不已,手指着我。

“翅膀硬了?不赞美我,反而敢直呼自己嫂子外号?”

我站在不远处,嘀咕了一声。

“你说过不是我嫂子。”

廖小琴美眸冷咧。

“那我也是你师父!”

我:“......”

廖小琴拍了拍手,尝试着自己站起来,可撑了两下,又一**坐在床上。

不过,她神情溢满了浓浓的欣喜。

很显然,灵语虿从她体内出来后,双腿力量已经在恢复。

她对我不满地讲:“不知道过来扶我一下?!”

我赶紧走过去,扶起她的胳膊。

廖小琴在我的搀扶下,双腿一步一步,慢慢向前挪动,到屋子中间,让我放手。

我放开手之后,她尝试独自走了好几圈。

尽管动作还不如常人,但至少恢复了百分六七十。

她有一些累,微喘着气,重新坐了下来,抬头瞅着我,眼眶有一些泛红,没吭声。

我不知道她啥意思,便对她解释。

“徐清果说了,你只需加强营养,大概两三天就能恢复如初,不要太着急。”

廖小琴闻言,摇了摇头,双目变得决绝而萧杀,银牙紧咬。

“我不急,只是激动!”

“九幽堂敢坑我,现在我已恢复,他们一个都别想好!”

我皱眉问:“九幽堂?!”

廖小琴瞅了一眼正在地面打呼噜昏睡的董胖子,神色肃穆而凝重,转头对我说:“你的本事,已足够江湖立足,坐下来,听我讲!”

这一刻,我已经等了很久。

哥的死因,仇家对手,下步行动......

她终于肯开尊口了。

之前她抬手点晕董胖子,大概率就是不想让他知悉个中内情。

我在廖小琴对面坐了下来。

廖小琴说:“江湖八大门中的皮门,传承已久,随时代变迁,像徐清果二爷那种老皮门大佬,逐渐隐退江湖。可还有一群家伙,改换门庭,抱团成立了一个叫九幽堂的组织。”

“他们开设医馆、制药贩假、概念营销,大肆攫钱,经多年发展,把控了华东南大量医药行当。肖三皮之流,只不过是九幽堂在昌市的一个小蝼蚁。”

我猜到了嫂子得罪之人与皮门相关。

可未想到,对方势力如此庞大。

我问:“九幽堂为什么要死咬你不放?”

廖小琴向我解释。

“我和你哥,两年前曾与九幽堂合作,他们提供线索,我们提供技术,前往滇省一座古墓,寻找名为金蚕蜕的天下奇宝。此物以五十年一蜕皮的天蚕所吐金丝为主原料,浸泡古法神秘药材,提炼罕见未知金属涂表,召能工巧匠合力锻造而成。”

“《金沙葬书》曾记载‘触之冷若玄冰,薄如蝉翼,刀火不侵,制成殓服,可保尸身千年不腐。活人穿戴,疮痍立消,百症全解。逝者七日之内,若以蜕衣加身,可再续一气’。有没有书中说的效果不知,我们费尽辛苦下墓后,确实找到了金蚕蜕。”

“关键时刻,九幽堂却突然反水,一众高手击杀我和你哥,具体细节没必要讲。最终结果为,你哥被肉身伺棺,血淌遍了整个墓室。我钻入养有灵语虿的积尸水,方才艰难摆脱,逃得性命。”

事情虽已过去几年,可每一个字传入耳朵,太阳穴仍像针扎一般疼。

我呼吸有一些急促。

“我哥尸体呢?”

廖小琴回道:“等九幽堂的人离开,我曾回墓室找过,不见他尸首,也不见金蚕蜕。”

我又问:“东西被九幽堂拿走了?”

她摇了摇头。

“没有。正因为九幽堂未取得金蚕蜕,他们认为是我们耍诡计取了宝,所以两年来疯狂找人。由于这些人当时亲眼见我钻入了养灵语虿的积尸水,认定我双腿必瘫痪,故派人一直盯着唯一能解决问题的徐清果,才有了前段时间之事。”

我:“......”

见我不吭声,廖小琴似乎完全猜透了我的心思。

“你是不是在想,有可能你哥穿了金蚕蜕,而它又具备书中所说‘再续一气’的效果,你哥至今还活着?”

我嗓子有些发紧,不争气地承认。

“对。”

人总是希望奇迹发生的。

尽管内心明知,古籍中的说法,大部分都是在吹牛。

廖小琴闻言,神态难得温柔,像第一次见面那样,抬手揉了揉我的头。

“所以,我们都急需一个答案。”

我问:“要怎么做?”

她眸子坚毅而决绝。

“反击!如今我重新现身,九幽堂必然大为震动,昌市必将被翻个底朝天!”

“待过两天我双腿恢复,我会悄悄去一趟滇省,将答案给找出来。而你,要作为诱饵,在昌市彻底拴住他们,至于怎么牵制、力度多大、如何脱身,全由你自己来定!”

我非常想和她一起入滇。

可若我不在这里牵制九幽堂的力量,造成廖小琴仍在昌市频繁活动的假象,她就没法安心下墓。

我问:“时间多久?”

她回道:“一个月左右,你等我电话!”

我点了点头:“好!”

她反问:“害怕么?”

害怕?

剑已出鞘。

生死何论!

我回了一句。

“也许,该害怕的是他们!”

廖小琴闻言,嘴角上扬,眸子溢满欣赏。

“越来越像样子了!去把胖子弄醒,我肚子有点饿了。”

我俯身过去,扶起了董胖子,在他后背拍了两下。

董胖子剧烈咳嗽几声,悠悠转醒,表情难受。

廖小琴又像之前那样,笑意盈盈冲他挥了挥手。

“嗨!小胖子,你刚才怎么晕了?”

董胖子满脸懵逼。

“道爷晕了吗?”

我指着他手臂的伤口。

“血流多了,肚子又饿,头还不小心磕了一下,短暂晕菜了几秒。”

董胖子揉了揉自己额头。

“难怪脑壳有些疼......美女,你啥时候醒的?”

廖小琴摸着肚子。

“刚才饿醒的。”

董胖子闻言,抽了抽鼻子。

“艹!再不补充点能量,道爷也快要饿飞升了!”

他赶紧起身,去厨房找吃的。

廖小琴对我说:“这两天就在香烛店休养吧,安全没问题。”

我问:“怎么看出来的?”

廖小琴笑道:“小胖不坏,就是有点傻。”

我:“......”

董胖子可不傻,只是略微有点憨而已。

接下来几天,我们都住在香烛店,除了戴着帽子墨镜,偶尔出去买点食材以及换洗衣物,几乎没出过门。

第三天晚上,廖小琴行动如常,决定离开。

我心中欣喜又忐忑。

欣喜在于,她熬了两年,终于完全恢复了。

忐忑在于,她冷不丁离开,好像我背靠的一座大山突然被挪走,焦虑中又兼带一丝失落。

从内心来讲,廖小琴脾气虽又臭又傲,可两年的朝夕相处,我已将她当成了世上唯一的亲人。

至于两人关系,我有时也会模糊定义,嫂子、师父、姐姐......

出门之前,我与她对视了一眼,几秒无言。

最后,两人竟异口同声说了一句。

“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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