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的反胃涌上心头,姜栀枝只觉得恐怖又恶心。
一道斜斜的大字打在上面,红的刺眼。
「你不觉得恶心吗?」
「每一次亲吻他的时候,不会想到那张嘴吞过腐烂的肉,喝过别人的血,你还能亲得下去吗?」
「你现在看见他不想吐吗?关于那个裴鹤年。」
照片的冲击力太强,那种想要干呕的感觉从胃里往喉咙蔓延,直到教授宣布下课都没散。
日头一点点上升,阳光洒落到地面,反射过来的亮光格外灼眼。
姜栀枝只觉得后背冰凉一片。
陆斯言打电话要来接她,姜栀枝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拒绝的对方,甚至连司机的车都没来得及等,火速打了辆专车。
道路两侧的树木绿油油的,带着春日萌发的绿意不断向后奔逃。
姜栀枝脚步匆匆下了车,巍峨的办公大楼高耸入云,薄薄的小羊皮靴踩在光洁地板,发出一点细微声响。
赵助理说了句什么,她没听清。
只是下意识循着记忆来到裴鹤年办公的那层,推开办公室的门。
坐在主位上的男人穿着深蓝色衬衫,似乎是在开会,听到开门声,对方俊美清贵的脸庞偏过来一点,眼眸有一瞬间变的柔和。
散落的光影落在他身后,肩宽背直,依旧是一如既往的稳重斯文。
他没有犹豫,指尖在鼠标上点了两下,朝她张开手臂。
姜栀枝带上了门,急急跑过去,却又在办公桌的位置猛然停住。
电脑屏幕上有人正在做报告,一口流利的英文,姜栀枝只能听懂几个字眼。
脚步声停下的瞬间,僵在空气中的手指慢慢蜷缩在一起。
下一瞬,男人的手掌揽住了她的腰,将她收进怀里。
熟悉的雪松香气传来,像团云一样裹住了她。
她的脸颊埋在裴鹤年颈间,对方的皮肤很热,修长结实的手臂揽着她的腰,另一只手很轻柔的帮她拍着后背,
“怎么了?”
他就这样很自然的问着,低沉好听的声线盘旋着钻她的耳朵,掌心的热度源源不断的熨帖着后背,带着哄小孩一样的温柔:
“眼泪汪汪的,谁欺负你了?”
“告诉老公,老公去处理他。”
滚热的眼泪从颈间流下。
刚才红着眼眶眼泪汪汪的小女孩,趴在他怀里无声的哭了出来。
裴鹤年没有开会的心思了,在屏幕上已经关闭的麦克风键上点了一下,两句话结束了这场会议。
临近中午,日光洒落在巨幅落地窗上,照着窗前一株含苞待放的粉色玫瑰花。
品种名叫粉荔枝,很淡雅的颜色,柔软的花瓣微卷,开起花来层层叠叠,香气宜人。
是她年前某次来玩的时候抱来的,说是妈妈跟家里的园艺师改良过,抗病性更好,香味要淡一些,但是花期更长,很好养活。
赵助理在网上查过,粉荔枝的花语是初恋、守护、忠贞不二。
对方言之凿凿,马屁拍的很有水平,夸他跟未来夫人天造地设。
他忘了自己是怎么回答的,反正后来专门请教了家里的园艺师,用了最贵的营养土,追肥促花,修剪株型,浇水补铁,保证每天5个小时的直射光,小心翼翼地养护着。
就像如今趴在他怀里哭的可怜小孩。
他余生只有这一株玫瑰。
所以花费所有的心思也不为过。
面容俊美的男人眼眸微垂,轻轻拍着怀中人的脊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