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风冒雪进了家门,凤庭桉也刚进门,林清在厨房忙着热保姆做好的饭菜。
“周樾,你真的提前抛了?全部清仓?”
凤庭桉拉着周樾急切问着。
周樾得意地扬扬眉毛:“对啊,我没完全按照模型分析来,提前了几天,恰好卡在最高点。就问你牛不牛。”
凤嘉柠无语看着周樾又开始嘚瑟。
凤庭桉宿舍的王骁成是金融系的,两人联手周樾搞了个股票分析模型。三人都拿出一部分钱做了投资尝试。
凤庭桉叹口气:“我和老王稍晚了几天,损失不大。我妈晚了一周,比我损失要大些。”
林清端了砂锅从厨房出来,招呼着他们洗手吃饭。
“不能说损失,只是比最高点抛挣得少了些。这不都是正常吗?不过小樾这一年的操作,是真的挺强。”
周樾嘿嘿笑着挠挠头:“阿姨,我不是强,我就是比较保守。”
凤庭桉拉着他去卫生间洗手,边走边没好气地嗤一声。
“就你,啥时候保守这词跟你沾边了。”
周樾回头看林清又进了厨房,低声道:“不保守不行啊,那都是嘉柠的钱。”
“怎么是嘉柠的钱?”
“嘉柠的彩礼啊,你说我不得小心着点。”
凤庭桉一巴掌拍在周樾后脖颈上:“彩你个头,你小子整天脑子里想什么呢。”
“想媳妇啊。大舅哥,这不是你求我以身入局的吗。怎么,你还想让她花痴别人?”
“你再瞎叫......花痴你个头。”
两**打脚踢进了卫生间,在门口还因为争抢卡了一下。
凤嘉柠看得无语,翻个白眼进了厨房。
“妈,这俩人幼稚死了。这智商,感觉还不如小蛋黄。”
林清噗嗤笑了:“不都说了嘛,男人至死是少年。更何况人家这俩年轻着呢。”
她看看女儿美好的侧颜,悄悄低头问她:“跟周樾谈恋爱,感觉开心吗?”
凤嘉柠红了耳根,把脸靠到林清的肩上,腻腻歪歪:
“嗯,开心。这段时间太忙,一周没见,我还很想他。妈,这就是恋爱的感觉对吗?”
林清满腹欣慰,又有些眼眶酸涩。
女儿这一世,终于能像普通女孩一样,尝一尝爱情的滋味。
“妈,你说,如果有一天周樾他......变了......”
“嘉柠,没有如果。”
林清语气轻缓却又坚定。
“嘉柠,不要去假设没有发生的事情。毫无意义,还自寻烦恼。”
“你有没有发现,我们绝大多数的焦虑烦恼,都源于设想可能发生的事情。”
凤嘉柠脑子转了一圈,很是赞同:
“妈,很对呀。我明白了,要好好享受当下,不去瞎想。”
说着说着,又抿着嘴傲娇地哼了一声。
“以后,他要是敢变,我就一脚踢开,再找更年轻更帅气的。反正姐姐我有钱又有颜。”
门口有响动,凤嘉柠吓了一跳。
回头,看到周樾铁塔一样堵在门口,肩膀上露出凤庭桉的脑袋。
一看大金毛脸上委屈的表情,凤嘉柠又头大了,赶紧端着鱼盘往外走。
周樾追到餐桌旁,声音气愤。
“凤嘉柠,你说明白,什么更年轻更帅气的。”
凤庭桉看看身后的厨房,压低声音道:“嘿嘿,嘉柠意思是,你敢表现不好,就把你换了。”
周樾愤愤踢他一脚:
“你是不是傻,她这是又给自己花痴小奶狗找借口,你还在这纵着她。”
凤嘉柠抱着大金毛的腰使劲晃了晃:“你听错了,我才不花痴小奶狗,只花痴你。”
再看看旁边板着脸的凤庭桉,又把脑袋伸过去。
“嘿嘿,也花痴哥哥。”
“滚。”俩男生异口同声。
“得了您嘞,这就滚。”
林清看看麻溜滚回来的凤嘉柠,哭笑不得。
“以后别顺嘴胡说,惹了还得自己哄,费不费劲啊。”
凤嘉柠一脸惆怅:“妈,我可不可以有个成熟点的男朋友啊,这个太幼稚了。”
“你看,又胡说了。小樾才不幼稚,他那是放飞自我逗你开心。我们讨论股市,他那思维,可是老练缜密得很。”
凤嘉柠眨眨眼睛,又八卦地换了话题。
“妈,你怎么不找个男朋友啊。你才是真的有钱又有颜,完全可以找个年轻帅气的。”
林清腾出手点点她的脑门。
“你呀,满脑子恋爱。你妈我现在忙碌又充实,对男人没兴趣。再年轻帅气,也是陌生人,需要磨合,烦得很。”
“妈妈早已经过了有情饮水饱的年纪。你呀,管好你自己就行,就别操心我了。”
......
昏天黑地的期末考终于结束。
凤嘉柠刚准备跟舍友去吃午饭,接到了凤庭桉的电话。
“嘉柠,考完了吧。你收拾一下出来,我在你学校正门口,开着咱**车。你抓紧出来,我带你出去一趟。”
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凤嘉柠有些发傻。
什么情况,怎么突然开着妈**车来接她了。妈妈呢?
凤嘉柠没过多纠结。凤庭桉做事,一定有他的考量。
她利落收拾好,赶到校门口。
上了车,看看凤庭桉的神色,凤嘉柠心猛地一沉。
“哥,出什么事了?”
“妈在医院里,乳腺结节需要做手术。今天刚排到的床位。”
凤嘉柠只觉得脑子轰的炸了。
“结节......咱妈不是说春节后再体检吗?”
林清前年检查有乳腺结节,不过比较小,医生让定期检查即可。
“两周前就检查过了,说是有些大,需要做手术。昨天我考完试,妈才跟我说的。”
凤庭桉看看变了脸色的凤嘉柠,安慰地拍拍她:
“你别担心,检查报告说应该是良性。只是比较大,符合手术条件。”
“我让医学部的学长找教授问过,说这个程度,有人会选择保守治疗,是咱妈想赶紧做了没心事。”
一路上,凤嘉柠手脚冰凉。
巨大的恐惧袭来,让她难以抵挡。
这些年,她过得太舒畅,那一世几乎像梦一样,都有些淡忘了。
可现在,那些撕心裂肺的痛和怕又铺天盖地袭来,把她淹没到窒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