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母留子?妾为这天准备好久了 第78章 两颊飞红

姜奕辰自己就是个喜欢不断取得进益的人,他虽然没明确要求过自己的女人也这样,但以柏兰姵对他的了解来看,就是这么一回事。

一个女子进门的时候二八年华、天真烂漫、什么都不懂这是正常的,可若是再过五年、十年的还这样,活得跟个老姑娘似的,俗物不通,人情不懂,到时候男人也会觉得累。

还有像柏芷兮这样的,她要是再过十年还是这样,也是不行的,到时候她就得成长成温良贤淑能辅助正室打理内院的小妇人才行。

柏兰姵便继续道:“她这份痴心,爷自然是喜欢的,我这年纪了再来什么痴心,那就要闹笑话了。可你不一样,你这个年纪,该有的痴心还是要有的。”

“你从前那般出身,男女之情上难免比别人看得透些,这是好事儿,可这好也只能停留在你心里,除了咱们姐妹私下里说说,对着爷的时候还是不要表现出来的好。”

“你还小,有些事还不懂,从前学的是技艺,不是人情世故,有些事儿还是得你自己慢慢揣摩……你要这样想,哪个男人不想被你这样的女子倾慕呢?你若是对他没有痴心,一切都能理智对待,他会怎么想?”

柏芷兮愣住了,之前她心里还有一些窃喜,因为柏兰姵没有留意到的东西她留意到了,还用一种不至于让柏兰姵生气的方式说了出来。

可现在柏兰姵提点的才真真地打到了点子上,揽月苑教她的只是技艺,告诉她什么情况下她该怎么做,却没教会她该怎样动情,或是在人们眼里怎样表现出她的情。

夫主和妾室,夫主可以只把妾室当作繁衍子息的工具,可是反过来,妾室不能只想着跟夫主生下孩子,她还不能对夫主一点情意都没有。

毕竟哪个男人不想被他的女人爱慕呢?要是这个女人对他一点意思都没有,岂不是说明他自己的魅力有问题?他是不愿意承认他弱的。

事实上,不要说是妾室,就是一个寻常的丫鬟,再尽忠职守,要是看着主子连一个不经意间地闪神和满面飞红都没有,只能说这男主子的魅力差了些。

柏芷兮反倒是被柏兰姵说得羞了起来,两颊飞红,她喏喏地道:“夫人说的是,妾其实觉得爷挺好的,就是说不出口……”

扑哧,柏兰姵笑了出来,指了指她道:“你啊,就是这个样子,你什么时候能这样看着爷,她姚小娘再怎样也拉不走他了。”

“爷也是有福气,能被你这样的美人儿倾慕着,你得对他好一些,做一些他的女人该做的事儿……”

“夫人,姚小娘到了。”

柏芷兮刚想再谢谢柏兰姵的提点,外面玉棋就通报了,一听声音里带着几丝幸灾乐祸,就知道姚初蕊定是带着气来的。

姚初蕊颇为敷衍地给柏兰姵见了礼,然后昂着下巴、垂着眼看着柏芷兮向她见了礼,才落了座。

柏芷兮刚要在下首处她的位子上坐下,就听姚初蕊笑中带着厉色地唤住她:“等等,先别坐,近前来,让我瞧瞧。”

柏芷兮不明所以,但还是依照她说的向前走了两步:“姚姐姐这是……妾这衣裳是前日才做的,说是南安都时兴的新样子,不过对姚姐姐来说,想必也没什么稀罕的。”

姚初蕊先是没说话,她只慢条斯理地端起手边的茶,喝了一口便说凉了,然后手一扬,一盏茶都泼到地上,这一泼刚好就是柏芷兮的脚尖前头:

“哎呦,没看见芷小娘站那儿了,没事儿吧,茶凉了,弄不伤你。要我说什么好呢,我这人没走,茶就凉了。”

凉什么凉,根本就是热的,只是这会儿刚刚入秋,天还不凉,水热着也看不出白气来。

柏芷兮只觉得脚尖处被热水烫了,鞋袜很快就贴在了自己的脚背上,一会儿脱了鞋袜看,这块儿皮肉定是要被烫伤了。

可是她这时也不好声张,更不能跟姚初蕊争这茶究竟是冷是热,说是冷的吧,倒茶的侍女就要被追究过错,这可是柏兰姵这儿的人,总不能因为她受了连累。

说是热的吧,那便是说姚初蕊说谎了,姚初蕊定会闹着查下去,等到茶的时候地上和她鞋袜上的茶水早就凉了,还查什么查?传出去只会说她无理取闹。

柏芷兮这些天好不容易让这府里议论她出身的声音小了,议论她厨艺的声音多了,要是被姚初蕊指责她诬陷,前些天的好名声立刻就要遭到质疑。

很快这府里的人就又会说她果然是揽月苑那种地方出来的,就是满腹心机,只会以色侍人,还会用那种肮脏、下作的手段。

柏芷兮要不是刚才才被柏兰姵提点了一番真就要跳起来叫两声了,可这会儿她的脑子正处在一种空前的冷静状态里,整个人又还没完全从那满面飞红的状态里走脱出来。

她只委屈地看了姚初蕊一眼,然后柔柔弱弱地往旁边一倒,作势就摔倒在上前来扶她的秋寒身上。

“小娘,你有没有事?是不是被烫到了?”

秋寒说话时暗暗往柏兰姵那边看了一眼,她是柏兰姵给了柏芷兮的人,可她的父母兄弟都在柏兰姵这边的管事手下做事,她骨子里自然还是柏兰姵这边的人。

这会儿眼看着姚初蕊故意惹事儿,她怎能不把事儿挑起来,好给柏兰姵发落姚初蕊的机会。

这种时候,只要柏芷兮配合着说自己被烫到了,她再借机发难,就可以了。

柏芷兮刚才就势倒下,就连柏兰姵都以为她是要借此生事了,谁知道柏芷兮像是受了惊吓似的就要就着秋寒的搀扶爬起来:

“是妾失礼了……都是妾不好,没想到姚姐姐这是想试一试妾遇事能不能临危不乱呢,还以为姚姐姐要拿什么泼妾,也不想想就是一盏查而已。”

不是茶是什么?难不成还是毒酒、毒水不成?

柏芷兮这会儿的样子还真就像她被毒水泼了似的,她慌乱地接了秋寒手里的帕子,乱七八糟地擦了脸和手,连头发上都沾了好几下,生怕被溅到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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