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活活烧死后,摄政王悔不当初 第323章 父子情断

第三百二十三章 父子情断

她尚未念完,外头却响起密密麻麻的脚步声。

如意心头一惊。

来不及将那稻草人收起来,便听到外间两道贵气十足的话音,越逼越近。

“云大人,你说你曾经与她……在最危困的时候,无处可去,住过土地庙……”

“就是这一间土地庙吗?”

“看着虽简朴,倒也清净,是个吉祥的地方。”

“从前不是这样的。”

另一道年纪偏大的,略沉稳的男声,缓缓解释道。

“这土地庙是上个月修缮的。”

“微臣手中有了些闲散的银钱,感念着土地爷曾经的恩德,又想着这是我与絮儿曾经的落脚点,便使了银子,将此地修整了一番。”

“从前的土地庙,香火稀少,破败不堪……”

声音里,带着惋惜与怅惘。

从前虽清贫,但温情还在。

如今有了富贵荣华,他最珍视的妹妹,却已经……

……

那男子话音落下,如意瞬间知道他的身份了。

这是当朝公主长姝公主的驸马!

云清川云大人!

如意早就知道此地这座土地庙了。

只是从前破破烂烂的,香火也不旺盛,她从未进来过,也不 曾听人说起这土地庙如何灵验。

近一两个月,这间土地庙才声名鹊起,引来周围街坊邻居的朝拜,白日里门庭若市,说来说去,起因都是这位云大人!

农家出身,年纪轻轻中了举人,得陛下青睐选拔为官后,又尚了公主,一朝翻身做主,鱼跃龙门成为云朝新贵……

这样有大气运的人,穷困时曾住过这间土地庙嘞!

如今有了权力,回头来整修这土地庙,说明什么?

说明这间土地庙有神!

很灵!

百姓都是听风是风,听雨是雨的性子。

一传十十传百,也分辨不出来云驸马修整这土地庙,是不是为了怀念他与他那妹妹相依为命的旧时光,一窝蜂地涌过来,日日香火不断。

就连如意这个不怎么信这些的,听到风言风语后,都忍不住心里痒痒。

于是,趁着夜间,偷拿了扎着玄翼生辰八字的纸人,过来给玄翼下咒。

可诅咒之事,是上不得台面的小道。

自己偷偷摸摸便也罢了,若被人发现,那就不好解释了。

如意心下焦急,正要将那纸扎的小人给收回去,空中闪过一支短箭,将那纸人钉在供桌上。

短箭入木三分,再偏半寸,就能将她的整个手掌给洞穿!

这人好凶!

如意心头大骇,急忙扭头回看,待看到那穿着九爪龙袍,手中把玩着玉弩的少年时,大脑空白,连呼吸都忘了。

九爪龙袍,少年天子。

还有旁边那位身穿红袍的驸马大人。

她如意何德何能,能再破庙里见到这样顶破了天的人物啊!

噗通——

如意猛地跌跪在地上,肩膀控制不住地哆嗦起来。

她想说些什么,却紧张的话都说不出来,面目呆滞,浑身发抖。

直到,那少年天子收了弓箭,迈着龙步走到供桌前,拿过那扎的潦草的小人,用沉稳又带着压迫的声音质问她时,她才缓过神来。

“平安先生,这是谁?”

“竟然让你冒着云朝之大不帏,在此行巫蛊之术?”

“看你这穿着……”

玄璟渊略扫了一眼,凤眸泠然,“哪家的婢女?好大的胆子!”

如意被那帝王泄露出来的气势下破了胆。

像面条一样瘫软在地上,断断续续地要解释时,忽然发现一件古怪的事。

为何,这位传说中天潢贵胄的少年天子,某个角度,跟他们院里的马夫平安,有些……

“嗯?”

见如意还敢发呆,玄璟渊眉目愈冷,残忍道:“拉出去——”

“给朕好好拷问,她是哪家的婢女,主子姓甚名谁,既然纵容手下如此行事,说明主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通通拉进大理寺盘问清楚,以正民间的邪狞之风!”

话音落下,便有掌事的太监进来,手握拂尘,指挥着要将如意带走。

如意面色巨变,挣扎着开口,想为自己解释时,忽然见那位云驸马,开口拦住了她。

“且慢。”

云清川不知想到什么,眸光晦暗不明,快走两步,到了玄翼身旁后,夺过那稻草人,仔细辨认了几遍,方才将幽冷的目光落在如意身上,眼底,是不加掩饰的探究和质问。

“说,纸上这八字是谁的!”

如意打了个哆嗦,心中恐惧,却知道自己只有这一次机会,结结巴巴地解释。

“是,是家中一位马夫的……”

“他,他不是好东西!”

如意涨红着脸,往玄翼身上泼污水。

“一个低**的马夫,竟然敢觊觎我们夫人!他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就他那副样子……”

这两句,如意说的有些违心。

论起样貌,自家那马夫若非时长绷着脸,其实也是一张清俊的脸。

她见过那么多形形色 色的人,自家马夫论起相貌来,能排前三了。

但……

那又如何!

生了一张菩萨脸,长了一颗地狱心!

“马夫?”

云清川听了这话,眸光愈发幽暗,手指捻着那八字,质问如意。

“你家在何处?带本官去瞧瞧!”

如意还未应答,玄璟渊已看出端倪来,拉着云清川去了暗处,疑惑不解地问道:“云爱卿,你这是何意?”

云清川冷笑 ,“陛下有所不知,微臣初到大理寺时,干的是整理官员籍薄的活,朝上的所有大人的生平,微臣都翻阅过,尤其.......摄政王的。”

“若微臣没有记错的话,此人的八字,与摄政王的八字一模一样。”

玄璟渊先是怔愣。

接着,想到什么一般,眼底闪过厌恶之色。

己亥,十一月。

是啊,摄政王府每年最隆重的日子,不都在冬十一月吗?

他那便宜父亲的生辰,次次都要大半,高朋满座,沸反盈天,整个京城都因此成为不眠夜……

不过……

玄璟渊理智尚存,摇了摇头, “一个是卑**的马夫,一个是权势滔天的摄政王,只是巧合罢了,怎可能是同一个人?”

“今日出宫,时间仓促,不宜再浪费到这种闲散琐事上。”

“你和她曾经在荔枝巷也住过?那院子还在吗?带朕过去看看吧。”

今日,玄璟渊出宫散心,本意是为了寻找娘生活过的足迹。

他心心念念的人,盼了两世的人,死在了那不见天日的王府里,他与玄翼之间,再无父子之情,彼此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心中仇怨无处释怀,云清川不日又要被他派出京城,去福州秘密练军,到时候京中更无说话之人了。

夜里难眠,出来走走散心,可不是为了堵心的。

进个土地庙,还能碰上跟玄翼有关的事,实在让人恶心!

“陛下有所不知。”

云清川却并未放过这蛛丝马迹,而是认真道。

“生辰八字之说,古来就有依据,一般上八字差不多的人,一生的状态也差不多。”

“摄政王年少成名,天纵之资,不应该与他 生辰八字相同的人,只是个寻常的车夫。”

“要么,这车夫的八字记错了。”

“要么,这车夫是个可造之材。”

“陛下惜才之名,早已流传民间,过去看一看又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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