削骨还父后,全家族跪求我原谅 第91章 微臣已至

苏卿儿沉默片刻,忽问:“你真能杀林山?”

林峰神色未变,语气低冷:

“他是我叔。当年亲手下令,断我母魂、废我经脉。若不是青冥诀……我早死于灵识裂散。”

“他欠我的,不止命。”

苏卿儿垂下眼帘,低声:“那林觞……就当是,先还一笔利息?”

林峰一笑:“不,还不够。”

“我要他在朝堂上——自己认,他不是林觞。当众认,他的魂,是林乾移的。”

三日后。御街之南,墨香书阁。

林觞独自前来,手中书卷五册,皆为“兵略旁门”。

程韵亲自接待,一边泡茶一边笑问:“林郎君,不嫌寒舍粗陋?”

林觞面色温润,轻声道:“不陋。”

“书有墨香,人有问心。今日能来,是荣幸。”

程韵眸中微动,却没露声色。

她只悄悄在茶盏中置了一枚小物——

夜图特制“灵识引针”。

可感应魂识断续,识别魂体接痕。

林觞接茶,神色如常。程韵垂眸不语,只在袖中勾出一道微芒——

引针已动,魂体异常。

东郊官道,子时已过,乌云压城,夜风如刃。

林峰身披夜行袍,立于官道松林边,一言不发。

身后,夜图第七暗线五十人,皆隐于林中,无声如水。

不远处,一支车队缓缓而来,六骑一车,马蹄声沉重,车厢中似藏重物,周围护送者皆为影卫装束。

沈鸢从树影中掠至,低声道:“目标已确认,车中是从北城截出的密信文卷。影卫营口供称是回林府备案,但此线绕行东郊,无调令许可。”

林峰轻声:“是林尧自乱后,林山开始控线。他以为朝堂已乱,便该收回北线主动权。”

他转头扫一眼漆黑山道,眸色寒光微动:“既然他们急着回收,就说明车里藏着东西——不是卷宗,是证据。”

沈鸢一顿:“直接动手?”

林峰淡道:“快刀斩马脚,不让他们过下一里。”

马车入林的刹那,夜图死士从天而落。

弩箭先发,三骑当场坠马。

其余几人刚欲应战,便被一阵青光激起的灵气风**退,马匹惊嘶,林中顿时乱作一团。

林峰自一棵松上跃下,身形轻若鬼影,未拔兵刃,袖中灵气翻涌,青冥诀第二重催动。

他身形一闪,掌风拍碎一名影卫的肩骨,反手一指贯穿其胸膛,血未落地,人已毙命。

另一人刚欲唤号,脖颈上寒光一闪,被沈鸢飞镖封喉,哼都未哼出。

仅十息时间,六骑一车,尽数落地。

林峰走向那马车,掌心一震,车锁铿然崩断。

打开车厢,里面果然是整整一匣卷宗,上封密蜡未开,外贴“北荒军调”字样,封印竟是兵部副印。

沈鸢皱眉:“这不是林尧线。”

林峰盯着那道副印良久,忽然冷笑一声:“林山。”

“这才是他的线。”

他一掌震碎密蜡,翻开最上那卷,飞快浏览,眼中神色一点点凝起。

“调兵是假……这封卷,记录的是北荒部落之间的联络图谱。”

“北枯、铁罔、青渊三部,竟已与林家暗中有誓令勾联。”

“而主事名下,是林觞——”

沈鸢惊愕:“林觞?!”

林峰冷声吐出:“他们在造一个‘少年平北’的神话。”

“先扶林觞上朝,再暗中激北荒异动。”

“到时候,林觞镇边平乱,民心归林家,朝堂再无话可说。”

“而所有背后的脏事,依然是林山在做。”

他将卷宗一卷一卷地查阅,手掌越握越紧,眼中闪着近乎刀锋的光。

“这是谋国。”

“不是内斗。”

沈鸢迟疑片刻,低声道:

“大人,这批文卷……要送去清幽殿?”

林峰却摇头。

“不。”

“此物——不该现在动。”

“林觞才刚立住脚,林山便敢掀北荒之棋,这说明……”

“他们急了。”

“所以,我要让这纸,压在他们心头。”

“压着,不交。”

“让林山知道,林尧死不死不重要,林觞毁不毁不重要。”

“只要这卷在我手里,他……动不了。”

沈鸢点头。

林峰合上卷宗,沉声吩咐:

“此事,不立案、不归档,卷藏夜图第五重锁库。”

“只写一句在案上——‘林觞北荒事,待发落。’”

“让林山自己,猜。”

翌日,城中传言如水。

“昨夜官道伏击,影卫营一支小队失联。”

“有流民传言,似见有马车炸毁,血流一地……”

而兵部却无人上报。

林峰坐于密阁,茶水早凉,案上卷宗未动。

他眼神静如潭水,淡淡开口:

“林觞这个孩子——他们想让他在北荒捧出一柄王刀。”

“那我,就让他,拿不起。”

同一时刻。

林山坐于府中长厅,白袍未动,手中端着温酒,神色如常。

对面,一名老仆悄声道:

“大人……昨夜那批文卷,疑似落入外手。”

林山眉头微动,低低开口:

“谁拿的?”

老仆低声:“属下不敢确认,只知出手之人,气息近似大理寺那位……‘沈策’。”

林山眼神忽地冷了几分。

“他又动了。”

老仆咬牙道:“是否派人清理?”

林山摇头,语气一寸一寸冷下去。

“不。”

“这卷,若是他亲取的,那便说明——他知道得比我们想的多。”

“再动,只会暴露更多线。”

他缓缓站起身,盯着那一炉未熄的香火:

“让林觞……别再说话。”

“静下来,做个‘天才’,别让人觉出破绽。”

“而林峰……”

他唇角扯出一抹笑,笑意却冷得几近骨头。

“他藏着这纸,不是为了告,而是等我们——自己送命。”

西京清晨,细雨未歇,寒风自宫墙缝隙穿入,卷起一地落叶。

御书房,帘幔低垂,香炉清冷。

今日非朝日,却有两道身影自金銮门侧门悄然步入。

林山,林尧。

一个披着百年望族的长袍,一个藏着兵部三十载的锋芒。

两人皆衣冠整肃,步履沉稳,却谁都未先开口。

直到走入御书房,门阖。

帘后,一道素影负手而立。

是女帝夜千雪,未着朝袍,披一袭云纹素锦,眉眼未抬。

屋内静得可怕。

林尧拱手,微微低头:

“陛下早召,微臣已至。”

林山亦俯身:“老臣久未进宫,叨扰圣安。”

夜千雪缓缓转身,眸光未落在二人身上,语气却冷得像削骨的刀:

“兵部副印密调军卷,绕过三司,出现在东郊官道上——林尧,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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