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怀烨脸色骤变。
“元线成丝?!你是怎么——”
砰!!
金缚丝缠上他右臂,元力瞬间倒转!
只听“咔”的一声——
林怀烨整条手臂被震得脱力!
“噗——!”他喷出一口血,连连后退!
擂台上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看呆了。
“林怀烨……居然被打伤了?”
“他可是林家这一代的中坚啊,怎么会——”
“那林舟到底什么来头?”
林峰没有动。
只是缓步前行,步步逼近。
林怀烨捂着手臂,咬牙怒吼:“你敢——!”
林峰看了他一眼,眼神极淡。
就像在看一个快死的虫子。
“你还记得五年前,在林家主院前的那场家宴吗?”
林怀烨脸色骤然一变。
“你!你是!林...峰!”
林怀烨呼吸骤紧。
林峰走得更近了,声音冷下来:
“既然你都知道了,那你以为我会放过你?”
“今天这擂台,你能上来,就别想走下去。”
林怀烨想退,身形却猛地一僵。
他惊恐抬头。
林峰右手捏诀,一道金红元力从指尖暴涨,瞬间封锁了四周空间。
一式——【元锁】。
“小比斗你敢下死手?!”林怀烨咆哮。
“你想杀我?”
林峰笑了。
“杀你?我不蠢。”
“大会有阵法护命,出不了人命。”
“但……废你?”
他脚步一踏,擂台震颤,身形骤然欺近!
“够用了。”
林怀烨脸色彻底变了。
他想开口认输!
“我——”
话还没出口,林峰一指点出。
细若针芒的金线刺穿空气,瞬息刺入他口中。
“啊——!”
林怀烨一声惨叫,滚地翻腾,嘴角鲜血狂涌!
众人定睛看去——他舌头没了!
他要投降的机会,被林峰硬生生抹掉。
全场鸦雀无声。
有人惊呼:“他疯了!”
“林舟疯了!敢对林家动这么狠的手?!”
林峰站在原地,神情平静,眼神淡漠,仿佛那不是一个活人,而是个待宰的牲口。
林怀烨想逃,挣扎爬起。
林峰却不急不缓,右掌轻轻按在掌心。
元力压缩、凝聚、贯通——
“你不是一直说我废物吗?”
“好,那我就让你看看——”
“什么叫废物。”
“彻底的那种。”
下一瞬,林峰身影消失。
再现时,已在林怀烨身前!
一掌劈下!
“破身,断脉手。”
“砰——!!”
那掌看似平常,却如惊雷炸响!
林怀烨整个人砸在地上,五脏六腑翻涌,全身筋脉崩断,气息如泄!
他的丹田位置,被一掌震碎。
彻底废了。
擂台上血腥味弥漫,林怀烨趴在地上,口不能言,眼神却怨毒疯狂。
林峰低头看了他一眼,轻声道:
“再敢骂魔宗一句,我就把你脑子也打碎。”
裁判终于惊醒,面色煞白,急忙激活灵阵!
一道灵光罩落,将林怀烨护住,强行稳住生机。
可他的修为,已成过去。
“比试结束!”
“林舟胜——”
声音落下,却无一人欢呼。
整座看台,死一般沉寂。
林舟,那道瘦削的背影,一步步走下擂台。
没人敢拦。
没人敢问。
他走得很慢,像是在散步。
但那一地血迹,那倒在地上满脸扭曲的林怀烨……
没人再敢说他是“黑马”。
没人再敢笑他出身魔宗。
林峰下了擂台,在休息区坐下,低头轻轻拂袖,将掌心血迹一抹而净。
风吹过衣角,像是他这掌,也只是拍落了一粒尘。
丹霞坊市西侧,高楼阁内。
雕花窗棂透着半缕斜阳,落在玉石地砖上,像是一道刚刚出炉的火痕。
屋内,香炉未灭,青烟袅袅。
林尧背手而立,站在窗前。
一袭素白衣袍,衣角垂落,金丝暗纹随着他轻微的动作波动起伏。
他神情冷淡。
但眼底那一丝隐忍的怒意,正在悄然翻涌。
一旁,伺候的小厮正低声汇报道:
“……比试刚落幕,林舟将林怀烨……打成了废人。”
“手法极狠,连舌头都挑了。”
林尧没动。
只轻轻吐了口气。
“嗯。”
小厮屏住呼吸,大气不敢出。
屋子里安静得可怕。
一息。
两息。
第三息时,林尧终于开口了。
声音冷,像从冰窖里拎出来的刀子。
“一个刚进化元的散修,出手能精准断脉、毁丹……还避开护阵。”
“不是疯子。”
“就是早就……打算这么做。”
他说完这句,手指轻敲窗棂,指节“嗒嗒”作响。
像是在敲某人骨头。
他低声又道:
“你说,这林舟,是不是早就盯着林家来的?”
“为何对我林家这么大仇意?”
没人敢答。
屋外忽有脚步声传来。
白齐来了。
他推门入内,行礼,目光也沉了几分。
“少主。”
林尧没回头,语气依旧淡淡。
“林怀烨废了。”
“这事,你怎么看?”
白齐一顿,抬眼看林尧的背影,小心应道:
“林舟……出手很准。”
“是那种早有杀意的人。”
“他知道擂台不能杀人,就专挑最狠的位置打。”
“这是……要踩林家的脸。”
林尧终于转过身,眼神冷得像霜雪落刀锋。
轻轻冷笑一声,走回玉椅前坐下。
掌心一翻,茶盏拿起,又缓缓放下。
“林怀烨这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但他再不中用,也是我林家的人。”
“林舟……”
他吐出这个名字时,声音已不掩杀意。
“是要踩着我林家的骨头往上走。”
“踩得越狠,就越不能留。”
白齐眼神微变,低声问:“需要……现在动手?”
林尧沉吟了一瞬,轻轻摇头。
“不急。”
“他现在声势正盛,宗门盯着,女帝也在上方看着。”
“反倒不方便。”
他话锋一转,眸中寒光一闪:
“你去做一件事。”
白齐拱手:“请吩咐。”
林尧低声说了几句。
声音很轻,细若蚊鸣。
日头偏西,丹霞坊市的热闹稍稍散了些,街头的修士多了几分倦意。
林峰回到落霞居后的小院,推门而入。
屋里一如既往地安静,窗棂开着,竹林微风吹来,带着淡淡草木清香。
他脱下布包,随手丢在角落,坐到榻上,闭目调息。
刚才那一战,虽胜得爽快,真元却消耗不少。
“断脉一掌,用了三成元力。”林峰暗暗盘算,拇指轻扣膝盖,“若真和林尧正面冲突,得留至少五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