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峰没理他们。
他只是活动了下手腕,关节“咔啦”一声,眼神锋利。
“刚才那一下,给你们机会了。”
“现在——”他一步踏出,杀意突现,“轮到我。”
他身影如电,直扑持刃者。
那人慌忙横刀一挡,却被一掌劈得整个人飞出去,撞断了后头一棵歪脖子树。
“咳咳——”
持刃者跪地吐血,脸色惨白。
林峰转身,不给剩下两人喘息。
拳修怒吼一声,灵气爆发,灵台之力全数灌注于双臂,宛如狂牛冲撞。
“我不信你真无敌!”
林峰轻哼一声,右手并指如剑,灵气凝于一线,直刺来者胸前。
嘭!
拳掌相交,空气炸出音爆。
那人连退七步,脚下寸寸龟裂。
林峰手指有些发麻,心中却更稳了。
“第三重还未练成,先靠节奏慢慢压住。”
他心里早已有了计算。
继续拖,他赢得稳。
而对方已经在乱了。
另一人上前想拉同伴后退,林峰却突然欺身而上。
“你们还站得太稳了。”
他一脚横扫,将两人逼退,脚下连点,落于半空一块突出的岩石上,俯瞰下方。
夜风起,衣袂猎猎。
林峰居高临下,语气冷得像月光:
“我再问一句,你们,还打不打?”
三人气喘如牛,彼此对视一眼,终于露出惧意。
“我们是绣云宗弟子!”拳修咬牙开口,“你敢杀我们?你知不知道绣云宗是何门第?”
“我们宗门长老就在京都!你若敢动手,等于和整个绣云宗为敌!”
林峰嗤笑。
“你们刚才下手,可没想着留情。”
“现在知道怕了?”
他轻飘飘落地,落在三人面前。
目光扫过每一人,冷得彻骨。
“你们说你们是绣云宗的?”
“那就更该打。”
他话音刚落,右手一握,灵气如流光缠绕掌心。
一掌出,快若惊雷!
啪!
那名放狠话的弟子被直接扇翻在地,脸颊红肿如鼓,齿血飞溅。
“我林峰,从不靠宗门脸做人。”
又是一拳。
“你们仗势欺人,我看得多了。”
另一人扑过来想救,被林峰一脚踹飞,滚了几圈后撞进石墙,倒地不起。
只剩最后那人,已经吓到腿软,连连后退。
“你、你别过来……我们是绣云宗的……你要杀我们,林家的人也不会放过你……”
“林家?”林峰眼神一冷,声音却没高半分,“你刚说什么?”
他一步步逼近。
那人像踩到蛇的兔子,猛地往后一缩,脚下一软,瘫坐地上,连连摇头:“我、我不是说你是林家人,我是说你那招……像……像林家的——”
啪!
林峰一巴掌扇过去,手上带着内劲,扇得那人半张脸都歪了,眼神直翻。
风声掠过残破的草丛,夜色如墨,没人出声。
林峰缓缓转身,脸上没什么情绪,却眼神森冷。
他心头微沉,心思翻转极快——
“招式露了形……有眼力的人认出来不是事儿。绣云宗也许有人见过林家老辈出手。”
他眸光如刀,迅速扫了倒地几人一眼,眉头皱起。
这几人倒是都还活着,但若真有人回去添油加醋一番,再把“林家余孽”几个字往他身上按——
张叔保不住。自己也瞒不下去。
“不能留。”
他心中一沉,面上却无一丝波澜。
右手轻轻一扬,指间灵气勾勒成锋,像一缕清风,斩落草叶无声。
他快步走到那被扇飞的弟子身旁,低头望了眼。
那人昏得半死,嘴角还带着血沫,没了半点防备。
林峰眼底没有犹豫,一掌按住对方心口,灵气悄然透入经络。
片刻后,那人身体一颤,眼中骤然清明,却一句话都来不及说,瞳孔便迅速涣散,倒地不动。
“一个。”
林峰站起,脚下带起尘土,快步绕过另一人,连招都不用,一指封喉。
“两个。”
他动手干脆,没有任何多余动作,每一下都不留痕迹。
只剩下那个说漏嘴的弟子,嘴角在抖,像是察觉到死亡的味道,想爬也爬不动。
林峰走到他面前,蹲下。
“你说我像林家人?”
他语气极轻,甚至带着点温和,但那人却听得满头冷汗:“我、我乱说的,真是乱说的,别杀我——”
林峰歪了下头,笑得有点意思。
“真巧。我还真是林家人。”
他左手抬起,五指轻轻按在那人额头,灵气从指尖渗入,一缕青丝气息如毒蛇般钻入识海。
那人瞳孔一缩,挣扎着大叫,但喉咙像被掐住,只发出“咯咯”声。
不过三息,没了声响。
林峰站起身,轻拍了拍手,像是擦灰。
“都死了,就没人知道。”他低声说。
月光落下,照在他身侧的石墙上,只余他一人,影子孤长。
草丛中一片寂静。
他不急着走,先把那几人的令牌、身份玉简、一应随身物品都搜干净。
藏好可用的,毁掉带宗门标记的。
他动作飞快,但极其仔细,不留一点痕迹。
尸体拖进石墙后的沟渠里,用破布遮了,最后撒上几把黄土。
做完这一切,他才缓缓松了口气。
回到客栈时,落霞居已熄灯。
掌柜的打着盹,门虚掩着。
林峰没声没息地上了楼,轻敲张叔房门三下。
门立刻打开。
张叔满脸紧张,一把将他拉进来,低声急问:“怎么样?没事吧?”
林峰摇头,把布袋放桌上:“买了些干货,你先吃点。”
张叔没问再多,看着他平安回来,整个人松了口气。
林峰坐下喝了口水,眼中划过一丝冷芒。
“张叔,今天在大会那边,有人认出我用的招式像林家。”
张叔手一抖,脸色刷地白了:“那怎么办?咱们是不是得马上走?”
林峰摆手,语气却前所未有地清冷。
“没事了,认出的人……都死了。”
张叔怔住,嘴巴张了张,却什么也没说出口。
他知道,自家少爷若不杀那些人,那就是害自己。
片刻后,他只是轻轻点头。
“做得对。”
林峰靠在椅背上,闭上眼。
屋里静得厉害,窗外风声拂过窗棂,灯火晃了下。
他没睡,只是心里在盘算。
“这次杀人,是逼不得已。”
“但下一次,就不好说了。”
有人认出了林家的手法,那就说明,林家这口老井还没彻底封死。
他知道,不能再用了。
林家拳,林家剑,哪怕再好,一旦露出一点形,就够引来杀身之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