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者让人匪夷所思却又毫无违和的连接在了一起。
江澈偏头看向荀元雅。
他是第一次来这里，自然不知道在上古天地中这里是什么样子的。
而荀元雅察觉到他目光中的询问，也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道：“我也是第一次来这里，在上古并未来过，只是听说过这里的事迹。”
“也许是我的记忆丢失出现了疏漏，不过我确不不知道这无尽沙海之中的‘海’字，不是因为这沙漠太过广阔，而是这里面真的存在着一片海域。”
确实想不到。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任谁看到眼前这一幕都会微微晃神。
超出常理的东西一旦出现在人们的视线中，那被硬控住似乎也没什么好奇怪的了。
海域边缘。
跟黄沙交界之处。
一位中年男子正枯坐在一座黄沙垒砌成的石台上。
石台不算高，大概十几米的样子，石台上方是一面平台，那男子坐在平台正中间，四周什么都没有，空旷且光秃秃的。
男子背对着他们，面朝大海。
这里没有日月。
天空是蔚蓝色的，这或许也是海水倒映出蓝色的原因。
无尽沙海的沙粒泛着微弱的黄光，让这男子的背影如同被黄色的晚霞照射一样。
他似乎在入定。
但江澈跟荀元雅来到男子的身后不远处时，男子却有感一般转过了身来。
他没有起身。
依旧是盘坐在石台上的姿势，就这么像是机关一样转过了身。
江澈微微抬眸，看向了这男子的容貌。
唔——
该怎么形容呢。
这男子跟他想象中的大差不差，一副傲视群雄的面孔。
傲视群雄应该是一个人的气质或者是气场，而不该用来形容容貌，可看到这男子的时候，江澈脑子里却是就浮现出了这么个词儿。
黄无尽。
上古时代的无尽沙海之主。
一人斩杀三位合神境的强者。
他的脸上写满了傲然。
这种傲然不是用鼻孔看人的傲慢，而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底气和对其他人的蔑视。
他转过身来也在看着江澈和荀元雅。
目光在荀元雅身上只看了一会儿，就转移到了江澈身上，很明显，他对江澈更感兴趣。
或者说，是对江澈体内的山川龙气更感兴趣。
被这么一位强者注视着，说实话江澈心里没有压力是在自欺欺人，但他确实也没有感受到除了压力之外的其他压迫感。
比如杀意，或者是气势威压之类的。
也就是说，眼前这位沙海之主，并没有想杀他的意思。
至少现在没有。
江澈跟荀元雅脚下的黄沙大道已经走到了尽头，此时正好在石台下面，如果要跟黄无尽对话的话，他们需要微微抬眸。
而黄无尽则是俯视着他们。
江澈不是很喜欢这种感觉，不管接下来的交谈是什么，这种高低的落差摆在这么前面，已经说明了黄无尽的心思。
他没把江澈当成一个平等对待的平辈，而是当成了一个他能够俯视的后辈，或者说——弱者。
这对江澈接下来想要做的事可不是一个好消息。
所以，他往前踏出了一步。
凌空而上。
他一步跨越了石台跟地面的高度差，来到了跟黄无尽平视的高度。
这不是什么幼稚的举动，而是在表态。
表明自己的态度。
我是来找你谈事情的，而不是来向你表示臣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