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权醉晃了晃手中的纱网，鎏金步摇撞出细碎的响，故意用袖口掩住唇角的促狭。
谁让这个闷葫芦一直转不过弯呢。
“好。”鹿逐笙几乎是立刻起身，她不敢看王权霸业的眼神，飞快略过他的身边。
“诶！”王权霸业伸手想拽住她，却只抓住一片衣角。
“姐姐，等等我。”绵绵的声音从月洞门传来，红衣少年小跑着跟上，发间还沾着几片竹叶。
他路过王权霸业时，故意撞了撞对方肩膀，指尖在他腰间玉佩上轻轻一勾，压低声音道：“王权公子，抱歉了。”
王权霸业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攥紧拳头，指甲掐进掌心，却在抬头时，撞上鹿逐玉似笑非笑的目光。
“怎么了？”鹿逐玉揽住他肩膀，眼底满是促狭的笑意，“吃醋了？”
王权霸业深吸一口气，看着鹿逐玉冷声道，“你知不知道笙笙谈恋爱了！”
鹿逐玉的瞳孔骤缩，面上却仍挂着笑：“怎么可能，笙笙年纪还小。”他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玉佩，“再说，笙笙身边有我看着。”
王权霸业无语地看着他，“亏你还是笙笙的孪生哥哥，这些都不知道！”
鹿逐玉一脸疑惑，“你今天怎么莫名其妙的。”
“笙笙脖子。”王权霸业提醒道，“你自己去看看。”
鹿逐玉见他不像是开玩笑，收敛了脸上的笑意，严肃道，“我知道了。”
他深吸一口气，晚上他要好好问问鹿逐笙。
湖面上的荷灯随波晃出碎光，鹿逐笙坐在画舫船头，王权醉眼底闪着促狭的光：“我说笙笙啊——”
她忽然凑近，“你跟那绵绵，到底什么情况？”
船身猛地颠簸，鹿逐笙手中的茶盏险些翻倒。
绵绵连忙扶住她的腰，“姐姐小心。”
鹿逐笙慌忙低头喝茶，却被王权醉一把按住肩膀：“别转移话题！快说，你们是不是——”
“我是姐姐的情人。”绵绵忽然开口，红色衣摆铺在甲板上如同一团火焰。他拿起桌上的蜜饯喂给她，指尖擦过她唇畔：“对吧，姐姐？”
“噗——”鹿逐笙一口茶喷了出来，滚烫的茶水溅在绵绵手背，惊得她手忙脚乱地去擦，“你别这么说！”
她的声音里带着埋怨，却在触及他眼底的笑意时，底气渐弱。
绵绵歪头看她，“那应该是什么？唇友谊？”
“哇塞！”王权醉惊呼一声，“笙笙你可以啊！看不出来你居然——”
“不是！”鹿逐笙的脸涨得通红，像熟透的桃子，“就是普通朋友！”
“普通朋友？”绵绵抓住鹿逐笙的手，委屈地看着她。
王权醉看着两人交叠的手，轻笑出声。
“普通朋友会喂对方吃蜜饯？”她指了指绵绵手中的蜜饯，那是鹿逐笙咬过一口的，“普通朋友……”她忽然压低声音，“会在脖子上种草莓？”
鹿逐笙浑身一震，指尖猛地攥紧绵绵的袖口。
少年却像没听见般，依靠在她的肩头。
“你别跟你哥说。”鹿逐笙压低了声音说道。
“我知道。”王权醉笑嘻嘻地说道，“我哥现在还没转过弯呢，不过……”她忽然狡黠地笑，“我倒是希望他能有点危机感。”话音未落，便看见绵绵伸手替鹿逐笙理了理被风吹乱的鬓发，指尖在她耳后停顿片刻。
鹿逐笙摇摇头，望向舱外波光粼粼的湖面：“不聊他们了，我们看风景吧。鹿城的夜景……”
她忽然顿住，眼底闪过一丝狡黠，“是不是比金州更热闹？”
“嗯，那倒是。”王权醉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只见湖对岸的画舫上，有歌女抱着琵琶浅吟低唱，船头挂着的灯笼映得水面通红，“只是，我想要点刺激的——比如……”她忽然转头看向鹿逐笙，“笙笙是不是知道哪里有好玩的？”
“我知道了。”鹿逐笙轻笑一声，指尖在桌面上敲出细碎的节奏，“包在我身上。”
她的目光扫过绵绵，却发现少年正托腮望着她，眼底映着她的倒影，比湖面上的月光更温柔。
“好耶，笙笙最好了！”王权醉一把抱住她，用脸颊蹭着她肩头。
绵绵看着两人亲昵的模样，忽然拉住鹿逐笙的袖子，将她的手贴在自己脸上：“姐姐喜欢的，我都可以去学。”
他的皮肤带着沐浴后的温热，鹿逐笙能感受到他脸上细细的绒毛，心下忽然一软。
却听见王权醉轻咳一声，偷瞄着舱外渐渐靠近的画舫，果断挪动**：“我想看看外面的景色，你们慢慢聊哈！”
舱门“吱呀”一声合上，船篷外的人声忽然远了。绵绵望着她泛红的耳尖，忽然凑近，鼻尖几乎触到她唇畔：“姐姐，以后只要我好不好？”
鹿逐笙望着他近在咫尺的唇，忽然伸手推开他，却被他顺势握住手腕，按在舱壁上。
“姐姐，想亲你。”绵绵低下头用鼻尖蹭着她的脸颊，眼神迷离，像是着了魔。
“不行，阿醉在外面。”鹿逐笙偏过头，躲开他的鼻尖。
“姐姐怕什么？”他的唇擦过她耳垂，齿尖咬住耳坠轻轻厮磨，银质的并蒂莲发出细响，“怕鹿逐玉知道？还是怕……”他忽然咬住她下唇，用力厮磨，直到尝到一丝铁锈味，“怕自己其实也想？”
绵绵几乎将她整个人嵌进怀里，侧头碾开她的唇瓣，**她的舌尖。
船身忽然颠簸，鹿逐笙的腰撞上舱壁，却被绵绵用掌心垫住。他趁机加深这个吻，鹿逐笙惊觉他的手掌正在她腰间游走，想反抗，却被他攥住手腕举过头顶，十指交缠间，她感受到他掌心的薄茧擦过自己的皮肤，带来异样的酥麻。
船靠岸时，王权醉蹦蹦跳跳地跑回来，手里多了串糖葫芦：“笙笙快看！那边有卖糖画的——”
话音未落，少女忽然捂住眼睛，夸张地喊道：“哎呀我什么都没看见！”
鹿逐笙回过神来，推了推绵绵的肩膀，“松开。”
绵绵有些不满地松开鹿逐笙，悄悄瞪了一眼王权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