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的厉害。”礼则的眼眶里蓄满了泪水，像是一汪寒潭中浸着的琉璃，楚楚可怜，让柴安的心猛地揪紧。
“我房里有上好的烫伤药膏，我让德庆立马拿来。”柴安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小心翼翼地将层层叠叠的裙摆轻柔地叠放在她的腿根，生怕再弄疼她分毫。
说罢，便起身准备快步走出去。
可就在他转身的瞬间，意料之外地，袖摆被礼则轻轻拉住。
柴安脚步一顿，缓缓垂下眸子，眼中满是疑惑，轻声问道：“嗯？”
礼则微微低下头，唇瓣嚅嗫着，好一会儿才带着几分羞涩与扭捏说道：“房间里有。”
“在哪里？”柴安一听，连忙追问。
礼则抬起手，纤细的手指指向书案边的柜子，“就在那边，劳烦表哥去找找。”
“好。”柴安忙不迭地点点头，大步走到柜子边。
他的身影修长挺拔，在阳光的照耀下，那宽阔的肩膀和笔直的身形越发显得高大伟岸。
柴安的相貌本就出众，相较于范良瀚，更多了几分昳丽，深邃的轮廓下，藏着的是极具侵略性的气质。
怎么说，礼则都是不亏的。
只是她要在不亏的前提下赚的更多。
不一会儿，柴安便拿着白玉瓶走了回来。他狭长的黑眸中满是担忧，轻声说道：“找到了，我给你敷药。”
可话音刚落，他才突然意识到自己身份的尴尬与不合适，微微抿了抿唇，犹豫片刻后，还是改了口，“或者让侍画进来帮你敷药。”
“不用了，表哥你来吧。”礼则轻轻撇了撇嘴，“我总不能又把裙子放下来，侍画一进来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我都...都被你看光了，传出去我怎么做人？”
说着，眼眶又红了几分，委屈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别哭别哭，是我的错，是我莽撞，礼则，我是真心爱护你的，我可以为你负责。”柴安一见到她的泪水，瞬间慌了神，双手不自觉地微微抬起，像是想要安抚她，却又不知该从何下手。
“可是官人什么也没有做错，我实在对不起官人。”礼则越想越难受，小声地呜咽起来，肩膀微微颤抖，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滴在裙摆上。
“我可以做小。”柴安喉结滚动一下，像是鼓足了勇气，“我之前的想法从来没有改变，我愿意做小，也愿意一辈子没有名分，我只是想看着你。”
“万一有一天你后悔了怎么办？”礼则微微抬起头，反问他，眼中满是担忧与不安，“我就这么白白地被你欺负，要是被官人发现了，我还怎么活？”
“女子不是为他人活的，礼则，我会帮你在汴京站稳脚跟，我教你经商，这样，就算没有我，没有良瀚，你也依然可以活得很好。”
柴安深知她的顾虑，这世道对女子本就苛刻。
若是有一天他们的关系被他人发现，就算礼则是被迫的，人们也只会怪罪礼则是个“**”。
光是想到这，柴安心里就像被针扎了一样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