瑱宇狼狈不堪地瘫倒在冰冷的地板上，身体随着急促的呼吸微微起伏，每一次吸气都像是在拉扯着破碎的肺叶，发出嘶嘶的声响。
他无力地抬起头，迎着大殿里那有些刺眼的光芒，只能朦胧地瞧见卿尘那模糊的轮廓，好似隔着一层薄雾，看不真切。
他张了张嘴，喉咙干涩得如同被砂纸打磨过，声音沙哑又微弱：“我们两人这么多年的友情....”
“妖族的友情本就是一盘散沙，不用风吹就散了。”卿尘神色冷峻，话语里没有一丝温度。
她手中的剑挽出一个漂亮的剑花，寒光闪烁，从她那张精致的脸上一闪而过，将她周身的冷漠烘托得愈发浓烈。
回想起白旬告诉她白曦是被一只妖捉去的那一刻，她就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劲。在妖族的世界里，大多都是心狠手辣之辈，捉去一个人族小孩，除了满足口腹之欲还能有什么别的用处？又怎么可能平白无故地让瑱宇捡到。
更何况，卿尘太了解瑱宇这个人了，他骨子里就没有救人的善良基因，自私自利才是他的本性。
那一年，冷泉宫毫无征兆地来了两个小孩，这等蹊跷之事，若她不起疑心，那才是真的有问题。
瑱宇艰难地喘息着，“你的妖力为何……”
卿尘的眼神微微闪烁了一下，自己这些时日沉于双修之法，妖力自然是突飞猛进。不过，这等私密之事，就不用告诉他了。
她迈着优雅却又带着压迫感的步伐，缓缓走到瑱宇面前。
莹白纤细的手掌缓缓抬起，悬停在他的头顶上空，散发着丝丝寒意。
瑱宇见状，原本黯淡的眼神瞬间充满了恐惧与惊慌，他的身体本能地想要挣扎，却发现自己浑身瘫软，毫无力气。“我说，我说！”
瑱宇终于急了，声音里满是哀求与恐惧，他刚刚见识到了卿尘见血后的兴奋与疯狂，真真切切地害怕自己会死在她手里。
卿尘微微点了点头，面无表情地放下手，吐出几个字：“长话短说。”
“六万年前……”瑱宇刚一开口，就见卿尘眉头紧皱，脸上露出明显的不耐。
“长话短说。”卿尘再次冷冷地强调，声音里的寒意更甚。
瑱宇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努力整理着思绪，尽量简洁地说道：“我尽量。六万年前，我不过是一条缠绕于隐尊手腕之上、尚未蜕变的小蛇。隐尊在消逝之际，将自己的一丝隐力注入我体内，这才让我有机会逐渐化形。”
瑱宇顿了顿，“隐尊死后，我便一直追寻他的踪迹和传承，我妄图通过上古神器混沌珠获得无上神力，进而有能力迎回隐尊。”
卿尘听到这话，脸色愈发冰冷，心中怒意翻涌，敢情自己一直都只是他棋局中的一枚棋子。
“那茯苓和臣夜？”她咬着牙问道，眼神中满是杀意。
瑱宇不敢直视卿尘的目光，微微低下头，继续说道：“为了找到隐尊的转世，需要寻找能救活族长的三个拥有神族命格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