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画怀抱着哭泣不止的宋芙,那抽噎声如利箭般刺在她的心上,令她满心无措,纤细的双臂微微颤抖,不知该如何安抚。
就在此时,蒋蕙荪莲步匆匆地从外面走进来,目光在触及这一幕时,不由得心里一紧,那原本舒展的秀眉瞬间蹙起,声音里满是焦急与关切:“芙儿这是怎么了?”
宋芙听到蒋蕙荪那熟悉而亲切的声音,立刻从知画的怀里退出来,像一只归巢的乳燕,转而扑进娘亲的怀里,双臂紧紧环住蒋蕙荪的腰身,声音带着哭腔,满是委屈与思念:“娘亲,我好想你。”
“你这孩子,睡前还是娘亲哄着你睡的,怎么这个时候黏人的紧?”蒋蕙荪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宠溺的笑意。
她轻轻抬起手,温柔地**着宋芙的脑袋,修长的手指穿过宋芙柔顺的发丝,随后,她微微俯身,额头抵住宋芙的额头,轻轻地蹭了蹭。
宋芙瞬间愣神,只觉得这梦境实在是太过真实,真实得让她几乎忘却了这只是虚幻。
她紧紧抱着蒋蕙荪,迟迟不肯松手,心中五味杂陈。她太久太久没有见到阿娘了,阿娘离去之时,她尚还年幼,往昔的记忆随着长大逐渐模糊不清,却没想到在这梦境之中,一切竟如此清晰,清晰得让她心痛。
她缓缓地抬起双手,轻轻地捧着蒋蕙荪的脸颊,那眼神中满是认真与执着,仔仔细细地打量着,仿佛要将娘亲的模样深深地刻在心底:“阿娘,你不疼我了吗?这么多年来,竟也不来我的梦里。”
“你这孩子说什么痴话?”蒋蕙荪的脸色瞬间变了,那原本温柔的面容上闪过一丝不悦,她沉着脸,转头看向知画,目光中带着一丝质问:“芙儿方才可是被梦魇住了?”
她向来温和,在孩子的事情上却格外认真,眼神犀利而威严,知画见状,赶忙微微屈膝行礼,声音略带惶恐地说道:“夫人,小姐醒来便如此,奴婢也不知是何缘由。”
宋芙连忙问道,“娘亲我没事,你快跟我说说话。”
蒋蕙荪对知画使了一个眼色,知画立刻领会,连忙微微低下头,悄然退了下去,脚步匆匆,打算去好好地盘问小姐房里的几个丫鬟,定要将小姐这般异常的缘由查个水落石出。
“我们芙儿今天这么喜欢撒娇吗?是不是第一次跟大哥见面,所以害怕?”蒋蕙荪把她抱进怀里,坐在床榻上轻轻摇晃着。
宋芙顿了一下,大哥?这个时候他们竟然还没有见面吗?
她的脑海中瞬间思绪翻涌,对了,她渐渐想起来,宋墨第一次回家前的一个周,她和宋翰贪玩贪凉,在池塘里欢快地玩水,结果不慎着了凉。
所以当时只匆匆见了宋墨一面,就被宋翰心急火燎地抱走了。
蒋蕙荪迟迟等不到她的回应,心中满是疑惑,低下头来,便见宋芙那粉雕玉琢的小脸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缕淡淡的愁丝,眉头微微蹙起,那模样却反倒更显得楚楚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