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的风卷着棠梨花瓣掠过长廊,青石板上碎玉似的落英间,斜斜支着一张湘妃竹榻。
榻上女子歪枕着茜色软枕,葱管似的指尖捏着半片海棠,皓腕微屈时,水绿纱袖如春水般滑至肘间,露出一段欺霜赛雪的小臂,腕间金镶玉镯随着呼吸轻晃,发出细碎清响。
她叫鹿逐笙,生得极美。
眉如远黛横翠,眼尾上挑似含春水,琼鼻秀挺,唇不点而朱,偏生一双黑曜石般的眸子,此刻正一瞬不瞬地盯着庭院中舞剑的男人,眼底泛起潋滟的光。
身上的茜纱薄裙是新制的,低低的领口露出雪腻的肌肤,胸口正中央一颗朱砂痣如点血落玉,随着呼吸轻轻颤动。
许是贪凉,她一条纤长的腿斜斜支在榻边,月白色中衣下,脚踝莹润如玉,绣着并蒂莲的鞋面半褪,露出抹红菱似的足尖。
庭院中,男子手握长剑,正舞得如风起雷动,一身玄色劲装裹着修长身躯,腰间牛皮软带紧束,勾勒出精瘦腰肢。
剑穗在身后翻飞,如墨的长发束在玉冠中,几缕碎发被汗水粘在额角,更显英气。
可他的余光却始终瞥向长廊下的榻上——那里有朵开得正艳的花,正毫不掩饰地盯着他的腰,让他握剑的手都不禁紧了紧。
鹿逐笙咬了咬唇,指尖的海棠被揉得发皱。她看着王权霸业舞剑时,腰肢随着动作灵活地扭转,劲装下的肌肉线条若隐若现,喉间不由得泛起一丝干渴。
王权霸业自然知道鹿逐笙在看他。从她懒洋洋地躺在榻上那一刻起,他的心神就再也无法完全集中在剑招上。
余光里,她雪白的肌肤、红滟滟的唇,还有那抹直勾勾的目光,一下下挑动着他的心弦。
他故意将剑舞得更急,旋身时衣摆飞扬,露出一小截腰腹,听见榻上女子轻轻的吸气声,心中竟生出一丝隐秘的快意。
“霸业哥哥这剑舞得真好。”鹿逐笙忽然开口,声音如蜜糖浸过的酥酪,甜得人心头发颤。
她坐起身,纱裙滑落些许,露出更多如雪的肌肤,“可比昨日比试的那些人,好看多了。”
王权霸业差点握不住剑。他稳了稳心神,收剑入鞘,缓步走向长廊,故意将步子迈得不急不缓,让腰间的玉佩随着步伐轻晃。
近了,才看清鹿逐笙眼中的水光,比春日里溪中的桃花还要动人。
“昨日可见了哪些人?”他垂眸,目光却忍不住落在她胸口的朱砂痣上,喉结滚动。
鹿逐笙歪头看他,见他耳尖泛红,心中暗笑。她伸出手,指尖轻轻划过他腰间的软带,“忘记了,他们都没有霸业哥哥好看。”
她说着,忽然凑近,温热的呼吸拂过他耳畔,“难道哥哥吃醋了?”
王权霸业猛地抬头,对上她似笑非笑的眼,只觉得喉间干得厉害。
风又起,卷起她鬓边的碎发,扫过他的脸,带着一缕若有若无的甜香。
他忽然想起,少时两人在庭院中玩闹,她总爱扯着他的腰带晃来晃去,脆生生地喊着“霸业哥哥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