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带着一丝温暖的气息。傅景初靠在他的怀里,感受着他有力的心跳,渐渐进入了梦乡。
而傅云兮,却久久无法入眠,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刚才的画面,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傅云兮在半梦半醒间,突然感觉怀中的傅景初身子微微颤抖,伸手一探,掌心触到一片潮湿——她竟出了一身冷汗。
傅云兮瞬间清醒,烛火在床幔外摇曳,将他焦急的神色映照得忽明忽暗。
借着微弱的光线,他看见傅景初眉头紧皱,双眼紧闭,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打湿了鬓角。傅云兮心急如焚,连忙伸手摸向她的额头,触手温热,并无发热迹象。
他暗自松了口气,还以为是傅景初做了噩梦,于是将她紧紧搂入怀中,轻轻拍着她的后背,用最温柔的声音安慰:“景初别怕,哥哥在这儿,只是梦而已。”
然而,怀中的人并未因此舒缓,反而发出痛苦的呢喃:“疼……”
声音微弱,却像重锤般敲在傅云兮的心坎上。
“哪里疼?”他的声音不自觉提高,透着掩饰不住的焦急,手上的动作也愈发轻柔,试图探寻她疼痛的根源。
傅云兮轻摇傅景初的肩膀,轻声呼唤:“景初,醒醒,告诉哥哥,到底哪里疼?”
过了片刻,傅景初缓缓睁开眼睛,眼神中满是痛苦与无助,**冷气说道:“肚子。”
说着,她将傅云兮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声音带着哭腔,“哥哥,我难受,我好疼。”
傅云兮慌了神,脑海中瞬间浮现出各种不好的念头,心急如焚地说道:“难道是着凉了?哥哥现在带你回去看大夫。”说着,他掀开被子,正要给傅景初穿上衣服,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钻进鼻腔。
傅云兮动作一滞,视线下意识地往下移,借着朦胧的烛光,他看到傅景初的亵裤上已经沾染了暗红的血迹。
他愣了一下,片刻后,才反应过来:“是葵水。”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却又为傅景初此刻的不适感到心疼。
“景初,别怕,是葵水来了。”说罢,他轻轻抚了抚傅景初的发丝,试图安抚她慌乱的情绪,“哥哥这就帮你处理。”
傅景初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眼中还带着未散尽的迷茫与懵懂,小声呢喃:“葵水?”
她不自觉地往被子里缩了缩,粉嫩的脸颊因腹部的疼痛和内心的慌乱微微泛红。
傅云兮温柔地点点头,伸手轻轻替她捋去额前被冷汗浸湿的碎发,语气里满是宠溺:“对,景初长大了。”
“长大了?”傅景初皱着眉头,眼神中依旧带着一丝迷糊,片刻后,她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小心翼翼地问道,“那是不是就要嫁人了?”
“为什么这么说?”傅云兮一边疑惑地询问,一边迅速起身。指尖轻颤着点亮烛火,柔和暖黄的光线瞬间驱散了舱内浓稠的黑暗,也照亮了傅景初苍白的小脸。
他快步走到柜子前,动作麻利地翻找出干净的衣物,紧接着,他快步走出舱门,向值守的侍女要了热水和干净的巾帕。
很快,傅云兮端着热水回到舱内,将水盆放在一旁。傅景初打了个呵欠,眼中蒙上一层水汽,乖乖配合着傅云兮的动作。
她微微抬起身子,任由傅云兮帮她更换衣物,声音带着困倦和一丝委屈:“因为他们说长大了就要嫁人。”
傅云兮手上更换衣物的动作瞬间顿住,指尖捏着干净的亵裤,关节微微泛白。
一股怒意自心底腾地升起,究竟是谁,在景初耳边灌输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
可当他望向傅景初迷茫又委屈的眼神时,所有的怒火都化作了心疼,语气依旧温柔得能滴出水来:“景初别听他们乱说,你不用着急长大,更不用急着嫁人。”
说着,他将温热的巾帕轻轻按在傅景初的脸颊上,动作轻柔地擦拭着她额头的汗珠,像是在擦拭一件无比珍贵的瓷器:“现在,咱们先把身子收拾干净,好好睡一觉。”
傅景初听了,乖巧地点点头,紧绷的身体逐渐放松下来,安心地依靠在傅云兮身上,发丝间若有若无的茉莉香萦绕在傅云兮鼻尖。
顿了顿,傅云兮又问,“景初想嫁人么?”
“嫁人是不是就要离开家?那岂不是再见不到哥哥了。”傅景初抬起头,清澈的眼眸里写满了忐忑与不舍,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她脸上,睫毛上仿佛都挂着细碎的银霜。
傅云兮一贯冷漠的脸上浮现出笑意,可那笑意里却带着一丝阴沉,深邃的眼眸仿若藏着无尽的幽邃。
他伸手捏握着傅景初的手,她的手指柔若无骨,傅云兮将它们紧紧缠在掌心,似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对,会永远见不到哥哥的,景初还想嫁人么?”
听了这话,傅景初心中满是恐惧,像只受惊的小鹿,偎进傅云兮的怀里,声音带着哭腔,急切地说道:“不要,才不要嫁人,我不要离开哥哥!”
许久,傅景初都没听见哥哥的安慰。她心中不安,悄悄从他怀里抬起头,煞白的小脸上写满了委屈和不安,犹豫再三,小声问道:“那我能嫁给哥哥么?这样就可以不分开了,好不好?”
傅云兮闻言,身子微微一僵,随即低头看向怀中的傅景初。她湿漉漉的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珠,眼神里满是期待与依赖。
傅云兮抬手轻轻抚去她眼角的泪花,声音低哑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好,景初不离开哥哥,永远都不离开。”
他将傅景初抱得更紧,似要用自己的怀抱为她筑起一道坚不可摧的壁垒,抵御世间所有的风雨。
夜愈发深沉,傅景初听到傅云兮的应允,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嘴角扬起一抹满足的笑,在傅云兮怀中寻了个更舒服的位置,眼睛缓缓闭上,呼吸也逐渐变得平稳。
傅云兮却毫无睡意,低头凝视着傅景初恬静的睡颜,低声喃喃道,“你说的,要嫁给我,可千万不能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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