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卿尘的注意力就这么轻易地被转移，昭明顿时急得不行，向前跨了一步，提高音量说道：“如果呢？”
卿尘听到这话，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像是蝴蝶扇动的翅膀。
昭明的心瞬间就被提起来，只见卿尘缓缓垂眸，她沉默了片刻，声音轻得如同风中的一缕细沙，“没有如果。”
她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决绝，让人听不出一丝情绪波动，可微微颤抖的睫毛，却似乎在泄露她内心深处的波澜。
昭明听到这话，只觉一股闷气堵在胸口，不上不下。他满心期待着卿尘哪怕能有一丝犹豫，给他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可她却如此干脆地将假设驳回。
他张了张嘴，想要再争辩些什么，可话到嘴边，看着卿尘冷漠的面容，到最后还是化作一声无奈的叹息。
梵樾看着这剑拔弩张的气氛，心中莫名有些畅快，嘴角微微上扬，带着几分调侃的意味看向昭明，“怎么，你这是在跟我争救命的机会？”
昭明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却也无从反驳，毕竟在这救梵樾的事情上，他确实被比了下去。
“卿尘，你就真的这么狠心？”昭明不死心地再次问道，声音里多了几分委屈与不甘。
卿尘抬眸，目光平静如水，“我只是不想做无谓的假设。眼下，救他才是最重要的事。”
昭明只觉心中一阵刺痛，他一直都知道卿尘对梵樾的感情不一般，可亲耳听到她这般袒护，还是让他难以接受。
“好，既然如此，那我便不再过问。”昭明咬着牙说道，说完，他转身便要离开，脚步却有些沉重，每一步都像是拖着千斤的重担。
“等等。”卿尘突然开口，昭明的身形猛地一滞，满心期待地转过身，眼中闪烁着一丝希望的光芒。
“你若是有需要，我自然不会袖手旁观。”卿尘缓缓说道，“但此刻，他更需要我。”
昭明的眼神暗了暗，随即又释然地笑了笑，“我明白了，你放心去救他吧。”说罢，他转身大步离去，背影却透着几分落寞。
梵樾见卿尘毫不犹豫地选择救自己，心中满是欢喜与得意，唇角忍不住微微上扬，可转瞬之间，一抹担忧又爬上了他的眼眸。一想到卿尘要为了救自己牺牲万年妖力，他的心里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揪紧，真的不值得。
他轻轻勾了勾卿尘的手指，一双湿润的眸子紧紧盯着卿尘，眼中满是深情与不安，轻声问道：“不会后悔吗？”
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他太害怕听到那个否定的答案，又太希望卿尘能为自己多考虑一分。
“我只知道如果我不救你，我才会后悔。”卿尘毫不犹豫地回应道，拉着他的手指，坦然地笑道。
国师看完了全过程，只觉得眼睛有些酸涩，重活一次，她心中向的那个人还是他啊。
他早就知道了梵樾的真实身份，只是看着梵樾的样子，是不是有点不确定梵樾是否真的有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