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婉清扭头,便看见客栈掌柜一张笑吟吟的脸。
“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事事听从鹭水鹤的,半点脑子没有!”
见宋婉清一直看他,他又笑了一下,“瞧我,光顾着说了,自我介绍一下,我姓宣,名禹学,是鹭水鹤的舅舅。”
“你不是鹭远镖局的人?”宋婉清问道。
宣禹学似是陷入了回忆中,停顿一瞬,才道:“鹭水鹤她爹还在的时候,我是,但现在,不是了。”
宋婉清寻了个位置坐下,“按照你说的,温石磊刚才之所以发癫,是为因为鹭水鹤?”
经此一事,宋婉清是连镖师两个字都不愿意说了,直接叫他全名了。
“我想不到还有其他的理由”,宣禹学点头道,“你们这一路上,应该出了不少事……”
宋婉清抬手打断他,“行了,你们鹭远镖局的事,我不感兴趣!”
“三日之后,我们自会离开。”
说完,她便出了门。
温石磊正在门口杵着,宋婉清连一个眼神都没分给他,径自离去了。
温石磊垂下头,叹了一口气。
到底是京城,走在街上,宋婉清发现行人穿的都很好。
粗布麻衣本就少见,更何况,是她身上穿的这么破旧的粗布麻衣,不少行人朝她行注目礼,若是换个脸皮薄的,现在恐怕早就跑回家去了,但宋婉清对此并不在乎。
她寻了一个空闲的摊贩大娘,买了点她卖的瓜子,顺口和她打听起消息来。
摊贩大娘双目放光,磕着瓜子,对她一见如故,滔滔不绝得讲了起来。
宋婉清足足被她按着讲了一个时辰,天黑了,才被放走。
大**嗓门大,讲起八卦来,东一榔头西一锄头,又杂又乱,她一边听一边整合消息,这会脑瓜子的嗡嗡的。
她在路边买了一些吃食后,**头回去了。
本以为鹭远镖局已经离开了,却没想到,他们竟然还在,只不过,这次客栈门口,除了镖师以外,还停着三辆马车,以及一些她并未见过的人。
宋婉清看了一眼,便明白了,这是又接活了。
她正准备进去,从屋内走出一人来,不是别人,正是温石磊。
两人好巧不巧的迎面相撞。
“宋……”
剩下两个字还没说出口,宋婉清已经侧身,进了屋内。
温石磊只好将说了一半的话,吞了下去。
“二姐,你回来了”,宋白青刚睡醒,站在二楼透气,见她回来,手里还提着东西,立刻欢快的跑了下来。
“好香啊!”
他深深嗅了一口。
肚子里的馋虫立刻就被勾出来了,肚子发出“咕噜”一声,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拿去给大家分了”,宋婉清递给他,自己留下一份,上楼回房。
宋白青兴高采烈地去送饭了。
宋婉清拎着饭菜回房,宋喜歌已经醒了,正坐在榻上逗弄三丫。
“阿姐,吃饭了”,宋婉清唤了一声。
“诶”,宋喜歌将三丫抱在怀里,坐在桌前,“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出什么事了?”
宋婉清没说,随意寻了一个借口,糊弄了过去。
宋喜歌没继续追问,快速吃过晚饭后,便抱着三丫去寻沈春芽了,这是故意给她留空间呢!
屋内静悄悄的。
宋婉清双肘拄着桌面,按了按太阳穴。
说实话,温石磊的话,还是多多少少的影响到了她了。
否则,她根本不会这么生气。
难道,在她的潜意识里,也认为自己是一个双标的人吗?
面对弱小的时候,就要求对方保持距离,而面对强大的人,就要去讨好攀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