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名镖师打开了怀中抱着的木箱,里面正是摆放整齐的现银。
劫匪头子看了一眼温石磊,又看了一眼车上悬挂着的铃铛,低骂了一句,后才高喊,“所有人,放行!”
挤在前面的劫匪,立刻让出一条路。
车队从中而过,向前方驶去。
宋白青将探出的头缩回来,揉了揉眼睛,仿佛不敢相信刚才所看到的。
不止他,沈春芽、宋喜歌、宋成风都感到一阵不可思议。
这一刻,他们才真的认识到了五旗镖局的厉害之处,明白了为什么那么多人挤破了头都想要获得鹭远镖局的走镖名额。
“大哥,咱们可是在这守了好几天了,好不容易碰见个像样的车队,就这么放他们走了?咱们人也不比他们少……”
劫匪头踢了他一脚,“你个新来的,你懂个屁!
——
直到再也看不到刚才那群劫匪的身影,金家人才彻底的松了一口气,他们走在队伍最后方,虽然还有一辆镖师的马车垫底,但那些劫匪一旦改了主意动手,他们势必第一个处在被动的位置。
“哥”,金子坤放下车帘,道:“不如我们和温镖师说说,给咱们换一下位置?”
“不可”,金钰平皱眉,“宋姑娘刚救了祖母,于情于理,我们这么做都不合适。”
“有什么不合适的”,金子坤小声嘀咕,“你不是也给她钱了吗?”
“劫匪若是从前面来,你当如何?”
金子坤一噎,不吭声了。
到了中午,众人肚子都饿了,但马车却迟迟没有停下来,而是继续行驶着。
“铛——”
锣声响起,随之而来的是温石磊的声音,“时间紧,从今天起,队伍中午不停,我知道各位饿,但为了你们的各自的安全,还请你们都忍一忍!”
宋婉清早就和众人说了当前的局势与衢州城破的消息。
温石磊的决定反而是他们所期待的,饿一顿两顿无所谓,只要能尽快到达京城,晚上不休息都可以。
倒是金家,传来了些许抱怨声,不过也仅此而已,孰轻孰重,他们还是分得清的。
宋婉清掀开车帘,朝外看去。
这几日天气回暖,积雪都融化了个七七八八了,已经露出地皮了,这对他们来说,无疑是一件好事。
“二姐,你觉不觉得,今天空气中的土腥味特别重,不会是要下雨了吧?”
宋白青凑过来道。
宋婉清放下帘子,“估计是。”
沈春芽揉了揉膝盖,“难怪这么酸。”
“娘,我给你扎一遍针”,宋婉清说着,从怀中掏出银针。
沈春芽连忙摆手,“哪有那么严重,我就是随口说说……”
宋婉清将她的腿抬起来,“你女儿会医术,能给你止痛,为什么要忍着呢?”
她三两下将沈春芽的裤腿卷了起来,银针依次落下。
沈春芽的眼睛,随着她的动作,一点点亮起。
“如何?”
“好”,沈春芽重重点头,“一点也不疼了,跟好腿似的!”
宋婉清笑笑,“银针先不取,留半炷香,效果会更好。”
“爹,轮到你了。”
她捏着剩下的一半针。
“你怎么知道?”
宋成风有些不好意思。
自从上路后,他都是和张伯、张昌平几人坐一辆马车的,但今早萧在山让林书勇和林书元教张昌平练字,他就和两个孩子换了车厢。
“我就是知道”,宋婉清眨了眨眼睛。
宋成风和沈春芽一起生活了数十载,每天干的活几乎如出一辙,唯一不同的,便是宋成风身为家里的顶梁柱,干的要比沈春芽多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