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这就是老天在给他机会。
“胆大包天!你诬陷我就罢了,还敢诬陷衙役和师爷,你是疯了不成?”
肉铺掌柜还在诡辩,边说,边朝郎毛驴露出一个不屑的笑容。
“我杀了你,我杀了你!”郎毛驴突然大喊出声,扬起手就朝他刺来。
走到门口的宋婉清见到这一幕,眼神一凛,飞身冲了过去,拦下了他。
“冷静点!”
宋婉清紧攥着他的手臂,将他拉入自己怀中,同时,不动声色地夺下了他手中的木刺。
“让我杀了他,让我杀了他,呜呜呜……”郎毛驴挣扎两下,不动弹了,嚎啕大哭起来。
牧子野惊出了一身冷汗,脸色发白。
同样如此的,还有肉铺掌柜。
他胳膊虽然找大夫接上了,但他上了年纪,恢复的慢,痛感犹在,方才郎毛驴猛地出手,跪在地上的他下意识的用手撑着后退,疼的他差点灵魂升天,别说逃了,动都动不了,若不是郎毛驴被拦下,他真的要被那木刺扎个好歹!
他抹了一把脸,回过神后,立刻道:“师爷,师爷,求您为小人做主啊,公堂之上,此子,携带凶器对小人动手,这是压根就没将您放在眼里啊!”
宋婉清起身,“你说的凶器,在哪呢?”
她看的仔细。
方才,郎毛驴用手掌覆盖住木刺,他速度又快,再加上事发突然,若不是近距离,根本看不清。
“就在他……”
肉铺掌柜意识到什么,“是你!”
他转而看向案桌后的人,“师爷,定是此女将那凶器转移走了!”
“证据呢?”宋婉清冷道。
“我……”肉铺掌柜一噎,总觉得这话有点熟悉,他哽着脖子道:“他方才喊着要杀了我,就是证据。”
宋婉清笑了笑,不再理会他,朝霍子墨拱手道:“师爷,来这公堂的,都是心里有冤叫怨之人,受到刺激一时说了胡话,应是常有的事吧?”
霍子墨的视线,一直在郭冬冬身上,听到她说话,这才漫不经心地看了她一眼。
“没错。”
“这……”
肉铺掌柜脸色铁青,“那他刚刚要杀我,就这么算了?”
“你这不是好端端站在这?”
霍子墨漫不经心的起身,朝郭冬冬走来,“早闻郭公子大名,今日一见,果真气度不凡,不愧是杜大人的外孙。”
听到有人提起外祖父的名字,郭冬冬皱了一下眉头,说实话,他这个“外孙”,连外祖父长什么样都没有见过。
若是杜家知道他逃离郭家十年,徒留郭涤尘一人,认不认他这个外孙,都不清楚。
这也是为何,他没有改掉郭姓的原因。
他问心有愧。
明明,回郭家之前,他底气十足。
但当他得知,郭涤尘一个人默默承受这么多的时候,他所谓的底气顿时就散了,直到现在,他都无法原谅自己,身为长兄,他从未有一刻,承担应尽的责任。
虽然没有见过外祖父,但他年幼时,经常听母亲提起,外祖父刚正不阿,为官清正,从不徇私舞弊,一步步从父母官做到中书侍郎,是百姓认可的好官。
这样一个高节清风的人,肯定不希望自己的外孙,是他这样一个没有担当的人。
郭冬冬眼底闪过一抹懊悔,脸色不由自主的变得难看起来。
“郭公子,可是在下哪句话说错了?”霍子墨察言观色道。
郭冬冬摇头,“我此次前来,是因为宋……家中护卫牵扯了一庄命案,地冷天寒,还望师爷将县令请出来,尽快断案才是。”
霍子墨笑了一下,“郭公子莫急,县令病重,这次案件审理,全权交由本师爷来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