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每天早上都去和宋婉清他们一起练武。
要知道。
在晋国,普通人想要学武,可是难如登天。
就算运气好,碰见了武者,但也是要拜师费的。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等拜的师傅老了,还有赡养的责任。
像宋婉清这样不要钱不用拜师就能教练武的人,凤毛麟角。
梅花时常在想,若是没有左珍那件事情的发生。
说不定,他丈夫胡泽铁也能跟着一起学武。
这乱世,若是能有功夫傍身,那才是十足十的有底气。
可惜。
太可惜了。
对左珍,说不怨是假的。
但怨又有什么用?
她叹了一口气,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将自己刚才看到的和想法告知了胡大海。
“是你想多了吧,天冷,走路的步伐就快了点呗”,胡泽铁不以为意的道。
他说完,看向胡大海,寻求肯定,“你说是不是,爹?”
胡大海沉默着,没有接话。
胡泽铁挠了挠头,也不知怎么办好了。
“爹”,梅花一只手抚在小腹上,看向眼前的公公。
自胡泽刚一事后,胡大海老了非常多,两鬓斑白,背也驼了,完全没有之前的精神气了。
他沉默片刻,看向胡泽铁,“你去打探打探,小心点,别被发现了。”
父亲发话,胡泽铁不敢违背,披上棉袄就出了门。
梅花坐在炕上,心中惴惴不安。
左珍见她面色难看,凑了过来,握住了她的手。
“别担心,不会有事的。”
梅花笑了笑,不着痕迹的收回了手。
左珍讪讪一笑,垂下眼帘。
之前,他们二人,是妯娌,更是知心好友。
无话不谈,无话不说。
但现在,彼此之间终是生了嫌隙。
她与梅花,就像是她和胡泽刚一样。
破镜无法重圆。
胡泽刚现在虽然不抵触她的接触了,但对她态度依旧回不到从前。
除了吃饭、喝水、方便以外,他连多余的一个眼神都不会给她。
久而久之。
她心里的愧疚,也慢慢消散了。
反而越发觉得,这胡家已经没有她的位置了。
他们厌恶她,嫌弃她,冷落她……
她诬陷了宋姑娘是错,可她也不过是想活下去而已。
且那宋家人那么厉害,帮帮她怎么了?
这件事,她也是受害者。
可却没有一个人能体谅她。
现在每天都要照顾胡泽刚,还要面对冷眼。
她真的是过够了。
与其守着一个瘫子过一辈子,倒不如就顺了他们的愿。
和离、另嫁。
只是可怜了她的女儿了。
胡妞妞察觉到她的视线,冲她挤出一个甜甜的笑容。
左珍避开她的视线,眼眶微红。
女子想要改嫁,孩子是无论如何都带不得的。
而且,她一没能力,二没钱,自己都是浮萍一样随水漂泊。
就算她想把郭妞妞带在身边,胡大海也不会同意。
她正想着,身旁的梅花,突然小声干呕了起来。
她极力压制,胡大海和胡小树坐在洞口,听不见,但梅花却听得清楚。
“你不会是?”
梅花拭去眼角的湿润,强压着不适道:“许是刚才去外面凉到了。”
“都是过来人,你能唬得住别人,可唬不住我。”
梅花见瞒不住了,只好道:“这件事情,先别和爹他们说。”
左珍疑惑,正要询问。
被派出去的胡泽铁回来了,他弯着腰,双手扶着膝盖,大口喘气。
“爹,那夏晚秋他们、他们大包小包的往宋家去了,我趁他们走远了,去那山洞看了一眼,啥东西都没有了!爹,你说,这,这是咋回事啊?”
胡大海从凳子上起身,面色凝重,“不管咋回事,咱们先都把东西收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