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想着,就察觉到落在自己身上的眼神越来越冷。
心中一慌。
“姑娘,这位姑娘,你且冷静,主家说了,抓你们回去并不是为了威胁你,呸!你瞧我这嘴,不是抓,是请,是请,请你的家人先去雷家做客,再与你好好商议此事。”
宋婉清气笑了,“有什么区别吗?”
甲思心虚,好像是没什么区别,但这种话他只敢在心里想想,说是不可能说的。
他不敢看宋婉清,“你说好了,给我解药的,你不会反悔吧?”
宋婉清将一半解药,扔到了他手中,转身离开,“回去告诉你主家,若是再敢打我家人的主意,我不会放过他,就算我会死,死之前,我也会先咬死他。”
甲思心头一凛,呆呆地望着她离开的背影,连解药都忘记吃。
回到时,天色已经很晚了,路上只能偶尔看到行人。
但她一推开门,便瞧见沈春芽正坐在一楼的桌子上,就着油灯昏暗的光线,在缝制着什么。
宋婉清清楚,缝东西是顺便,等她才是主要的。
“怎么这么晚回来?”
沈春芽嗔怪道。
宋婉清随便寻了一个借口敷衍过去。
“鹭镖头可有说些什么?”沈春芽又问。
“没有,娘,快休息吧”,宋婉清说着,双手按住她的肩膀,推着她往楼上走。
沈春芽拍着她的手,“你这孩子。”
两人笑着上了楼,回到了各自的房间。
客栈房间多,没必要挤在一起,宋喜歌一开始是和她住在一间的,现在也单独睡一间了,三丫一直跟着沈春芽睡,她实在是太忙了,分不出更多的精力了。
躺在床上,宋婉清不断在脑海中复盘着今日和甲思的对话。
她之所以会发现不对劲。
是因为金家算的上是半个皇亲国戚,自视清高,他们若是想找茬,完全可以利用宋白青打了金子坤一事,没有必要派人伪装成摊贩在门外叫卖一整天。
这没有道理。
她又想到雷家。
重要的物件——金笛。
他们是怎么知道她手上有金笛的?
这件事,除了她与谷忆,她并未向任何人提起过,她特意叮嘱过谷忆。
她起身,直接去找人了。
她问的委婉,谷忆并未起疑心,连连摇头,甚至当场的发誓,“宋姑娘,除你之外,我从未告知任何人有关于金笛的事,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
“我就是问问,你不必这么紧张”,宋婉清觉得自己把孩子吓坏了,安抚几句后,才回去。
若不是谷忆,那问题就只能出在辛家身上了。
可辛家人不是都死了吗?
难道,早在之前,辛家人就把此事透露出去了?
也不对,辛家人都不知道谷忆还活着,雷家人怎么可能知道?
且时隔这么久,还能认出他,她记得,谷忆只有昨日去采买的时候和张伯出去过一次。
她越想越觉得此事奇怪,好在还有一晚就离开闵城了,让她紧绷的心,稍稍放松了些许。
心一松,困意就袭了上来。
她的呼吸逐渐变得平稳,进入了梦乡。
距离离开只有一日。
宋婉清直接告知众人都不允许出门,就连郭冬冬都被迫休息。
她倒是不担心,他们走后雷家人会为难郭冬冬。
雷家的目标就是他们。
他们走了,为难郭冬冬也无济于事,更何况,郭冬冬乃是三品官员的孙子,雷家就算是胆子再大,也要掂量掂量。
还有这么多护卫和小厮在。
郭冬冬特意问了她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宋婉清单独和他说了,雷家盯上了他们,当然,金笛的事,她都省略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