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香君一脸为难,“还是让我爹亲口和你说吧。”
昨天殷阳江人还能走能坐,今天就不行了,连转动头都十分艰难,已是气若游丝之态。
殷香君声音有几分哽咽,“爹,我把人带来了。”
“我扶你起来,来。”
殷阳江摇头,“不必。”
他转动眼珠,视线落在宋婉清身上,“我寻你来,是有一件要事要同你商量。”
“大人请讲。”
“我希望你能带上香君去京城,我会付你一大笔钱。”
宋婉清脸色一沉,果然。
她毫不犹豫的道:“我拒绝。”
她说的太过干脆,不止殷阳江,就连殷香君也愣了一下,随即,她眼中闪过一抹失落。
“我是替我主家办事,没有决定加人与不加人的权利。”
殷阳江发出“嗬嗬”的笑声,“你这话能骗过别人,却骗不过我,一个护卫是不会如此处心积虑,除掉对你们有危险的霍家,除非,你才是队伍的领头人。”
宋婉清笑了,“有些话,说的太过直白就没意思了。”
“人,我不会带,殷大人还是另寻他人吧,不要再我身上浪费时间了,也不要再打我们的主意,否则,我不介意杀了你如今唯一的女儿。”
宋婉清眼神冰冷,整个人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殷香君不由得后退了一步,“爹……女儿……”
殷阳江抬手打断她,一双黯淡无光的双眸死死的盯着宋婉清,“你这么硬气,不就是看我快要死了吗?”
宋婉清没有否认。
她不是圣母,她不会见到一个快要死了的人就大发慈悲心肠。
殷香君或许是个好人,但她绝对不是一个好点队友。
她需要绝对的听从,完全的掌控,可见的贡献,这些,都是殷香君一个自小养尊处优之人无法做到的。
“如果我说,你到了京城,也无法活下去呢?”
宋婉清眸色深了几分,“你什么意思?”
殷阳江长叹一声,“你应该猜到了,我利用霍子墨为自己揽财一事,你就不好奇,我为何要如此做吗?”
“为何?”
“只要你答应我……”
宋婉清转身就走。
“回来!”
殷阳江急了,剧烈的咳嗽起来。
“爹。”
“你回来,我不要你带香君走了,我不想带着这个秘密**。”
宋婉清脚步一顿,转过身,静静的看着他,“你到底要说什么?”
“香君,你去将父亲一直锁着的木盒拿来。”
“是。”
殷香君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宋婉清,低着头,快速从床下取出一个上着一把小锁的精致木盒,不敢多看她一眼。
“钥匙,钥匙在我枕头下的床板里……”
殷香君一手将殷阳江的头抬起来,一手飞快的掀开被褥。
一个小小的正方形镶嵌的痕迹出现在眼前,她折腾了好一会,才从中取出钥匙。
手臂酸的都在颤抖。
“打开它。”
殷香君点头。
“啪嗒”一声脆响,锁头落地,盖子打开,显露出来一封信件。
她正要将信取出,却被殷阳江厉声呵斥,“住手!”
殷香君手一抖,信件又落了回去。
殷阳江艰难的转动脖子,看向宋婉清,“宋姑娘,你来,这东西只有你能看,这个秘密我也只告诉你一人。”
殷阳江的语气带着蛊惑。
宋婉清冷笑,“你这么说,我能断定,这信的内容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她嘴上这样说,但却已经上前,将信取了出来,细细读着。
天灾。
果然是天灾。
记载着每一次天灾的信件。
她看到最后,“灭世大天灾”五个字十分的刺目,旁边,并未标记时间。
和谷忆说的一模一样。
她朝盒子中看去,却并未见到金笛,是被带在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