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懊恼,早知道,就该早点租房的,她的本意,是紧挨着宋婉清一行人,如今隔了一条街,她还是有些不安。
“估计是打起来了”,宋婉清道。
史琴神情黯淡下来,半晌,才开口道:“应该不会波及到高城吧?”
宋婉清摇头,“暂时不会。”
攻打两座州县,最起码也要两个月,否则,敌军岂不是长刀直入,宛若无人之境了。
史琴松了口气,有些不好意思道:“对了,宋姑娘,我家屋顶雪太厚了,能不能麻烦你们,帮我清一下……”
朱宝拍了拍胸脯,“一会我跟你去。”
“多谢,多谢。”
“客气啥”,朱宝笑了笑。
史琴又与沈春芽说了几句话,便与朱宝一起离开了。
宋婉清将大将军、左右副将牵到前厅来,训练它们不能吃来源不明的食物。
过程很简单,手拿着食物,发出口令后,才可以吃,不然,就要被豆花打。
有豆花在,训练第一天,就初见成效,超出宋婉清的意料了。
张伯和童伯,利用木桶,为几只狗做了狗窝,外面裹上废弃的棉被,用来取暖,桶口用木刺钉了门帘,可以挡风。
只要不是极冷,狗天生有皮毛,是能抗住的。
一上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吃午饭的时候,屋外,传来吵吵嚷嚷的声音。
宋白青端着碗,站在开门听了听,“声音好像是从隔壁传来的,隔壁住人了?”
“我去看看”,宋婉清将手里的馒头塞进嘴里,穿好棉袄,出了门。
她走到墙根,踩着积雪往隔壁看去。
院内,站了二十多个人。
除此之外,还停了五辆马车,使本就不大的院子,显得更加逼仄。
实际上,隔壁的房屋也不差,但就是普普通通百姓住的院落。
宋婉清猜测,这之前应当是她们住的这套宅子的下人住所。
不过,这些人竟然有马车,这是她没有想到。
是像郭家一样,朝中有人的商户,还是正儿八经的官员家眷?
正思索着,一个模样娇俏的女子,出声抱怨,“这破地方怎么住人啊?祖父,就不能让房牙子再找找吗?”
“牙行说了,咱们来晚了,现在已经没有比这更好的了。”
身披大氅的白胡老者,沉声开口,“且都忍一忍,天越来越冷,再走下去,马匹半路冻坏了,咱们都得死在路上。”
“祖父,听房牙子说,隔壁这套宅院租的早,月租金只要二两,比咱们的还要便宜呢!”
“依孙女看,不如多给他们一点银子,和他们换房子住,只要钱够多,我就不信他们不动心。”
“是啊,爹。”
一名貌美妇人上前握住了少女的手,语气里满是哀愁,“我和启荣尚且能忍,但黛儿和行儿年纪尚小,哪里吃过这样的苦,还有娘,娘身体孱弱,这屋子四处漏风,何以住得?”
“爹,让儿子去问问吧。”
“不可”,白胡老者摇头,“我问过人牙子,他虽不知道这隔壁住的人家是何身份,但对方有马车,还能早咱们来此,定也是非富即贵之人,不会缺银两。”
“这……”
妇人看了自家丈夫一眼,男人冲他摇了摇头。
少女见状,眼眶立刻就红了,她还想再说什,却被妇人用眼神制止。
宋婉清收回视线,这些都是养尊处优之人,手里又有钱,有这样的想法,并不奇怪。
不过,让她惊讶的是,这才短短几日,城中的好房子就都租没了,是不是未免有些太快了点?
不但如此,这一行人还就不偏不倚的住到了他们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