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朱宝一头雾水。
宋婉清又比了一个手势。
这下,他看懂了。
宋姑娘这是让他们将郭冬冬和郭老太爷拖到一旁去。
他不敢耽搁,趁刑氏和郭文昌不备,将爷孙俩拖到角落去了。
自己则,护在他们身前。
刑氏此时,根本无暇关心其他,她没见过许万里和石头,但从二人的穿衣打扮,就能看出来。
二人,是和宋婉清一伙的。
宋婉清。
又是她!
又是她!
她恶狠狠的看向宋婉清,眼神像淬了毒一样。
宋婉清一脸无辜的起身,“别这么看着我,我也是受人指使,从中求取利益罢了,这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计谋,可和我没关系。”
言下之意,便是这一切,都是郭涤尘设计的。
郭文昌冷冷的看着郭涤尘。
郭涤尘也同样在回望着他。
父子二人,隔着满殿尸体,无声地对峙。
郭涤尘率先开口,“爹,你输了。”
紧接着,他厉声喊道:“路县令,郭文昌与刑氏,毒害同族,谋杀血亲,按晋国律法,该当何罪?”
路县令拱手,“回三少爷,按律,当斩。”
“那你们还等什么?”
路县令一抬手,吩咐官兵,“还不快把两个杀人凶手,捉拿归案!”
“我看谁敢!”郭文昌怒喝。
他看向路县令,“郭家的各式文书,都在我手里,我才是真正的郭家之主,路县令,是不是糊涂了?谁能给你的好处多,都记不清楚了?你确定,要为了一个郭家弃子,与我为敌?”
“是吗?”
路县令站在原地,“郭老爷,不妨好好看看手里的文书是真是假。”
“前不久,郭三公子特意寻了一位,擅长伪造文书之人,为此,本官特意亲自上门拜访,例行公事,这才发现,郭三公子托人伪造的正是郭府的文书……”
郭文昌脸色骤变,一把从刑氏手中夺过文书,仔细检查起来。
越检查,脸色就越黑。
“是不是奇怪,今早文书从我这里拿回去时,上面的官府印章还是深红色,看起来年头已经很久了,怎么现在就成了明红色?”
郭涤尘冷笑,“若是不用点手段,怎么能瞒过你们二人呢?”
这一点,宋婉清之前倒是在书上看见过。
朱砂与赭石混合,便可以达到短时间内,让印章呈现深红色,达到以假乱真的做旧效果,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印泥与空气接触,便会氧化,颜色自然也会随之改变。
古代文书分辨文书真伪,有很多种方式。
其中辨别印章颜色,在商人或是平民百姓不识字的人中,使用的比较常见。
郭文昌紧紧攥着假文书,面色阴沉的可怕。
郭涤尘饶有兴致的欣赏着他面部表情的变化。
“文书,祖父只是拿给我看过,我只是用了一个借位,没让你们具体看到交没交给我,你们就坐不住了。”
“我故意被你们抓到,故意不反抗,这假文书,也是故意给你们的。”
“一切的一切,都只是为了引诱你们上钩,兵乱要来了,我就知道,你们肯定坐不住。”
一瞬间,局势逆转。
掌控者,成了郭涤尘。
“我暗中联系宋姑娘,与我里应外合,偷换了我哥的酒,他服用的只是轻微毒性,吐血不过是口腔出血罢了,至于其他人,我可没换,所以,你们是真的杀人了。”
“这件事,只有我和宋姑娘知道,其余人,都不知情,毕竟,知道的人越少,就越能让你们感受到真实。”
“刚才,是不是觉得自己,真的要赢了?”
郭涤尘语气轻飘飘的。
但却给两人带来极大的羞辱感。
“果真是**人生的**!早知道,在你小的时候就该掐死你!”
郭文昌大声咒骂道。
郭涤尘只当没有听见。
“路县令,抓人吧。”
官兵立刻动了起来。
眼见着最后的底牌都没了。
郭文昌想以郭冬冬和郭老太爷威胁郭涤尘,可一转身,哪里还有两人的身影。
远处,朱宝手持**,正冷冷的看着他。
幸好,幸好宋姑娘有先见之明。
否则,一切可就坏了。
刑氏见状,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求饶道:“涤尘,这件事情,是娘错了,这么多年,我对你无微不至,体贴入微,是拿你当亲儿子的。”
她指着郭文昌,咬咬牙,“这一切,都是他,都是他逼我做的!你要找,就找他算账吧,放我一条生路,放我一条生路!”
“你说什么?”
郭文昌被官兵反扣住手臂,狼狈不已。
郭涤尘抬手。
示意官兵,先不要抓刑氏。
刑氏见状,还以为是自己念旧情的话起效果了,连忙又道:“你娘,也是他,也是他让我这样做的,毒药都是他给我的,这件事,真的和我没有关系,我也是被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