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也不想,抬脚便踹。
郑文森后退数步,依旧牢牢的抓着他。
聂归啐了一口,抽出佩戴在腰间的**。
宋婉清皱了眉,将郑文森拉了回来,随后抬脚,朝聂归狠狠踹去。
这一脚,她可没有收着力气。
再加上聂归被踹了个猝不及防,一下子飞出去两米远,跌坐在地上,捂着腹部,疼得说不出话来。
“你,你!”
郭贵大吃一惊。
这聂归可是他花了大价钱,请来的护卫,跟了他有六年了,在这衢州城,可从未有过敌手。
他紧张的咽了一口唾沫,不由得后退几步,惊恐的大喊,“你们,你们到底是什么人,竟敢来我郭家闹事,是不想活了吗?来人,来人呐!有小贼伤人了!快去报官!报官!”
他一喊,立刻有两名小厮跑了出来。
他二人定睛一看。
哪里是小贼,这不是前不久为老太爷治病的宋姑娘吗?
且,也是他们一行人救了二少爷!
“你们还等什么,还不快去请官府的人来看,把他们抓起来?”
郭贵瞪着二人,“没看见他们把我的护卫都打伤了吗?”
“大爷,这二人不是小贼,他们是二少爷请来的客人”,小厮解释道。
“你,你说什么?”
“贤侄归家,怎么可能贸然请两个……难民?”
明知二人是二少爷请来的,言语却依旧一点都不收敛。
小厮无奈,“大爷您不知道?”
郭贵不解,“你这话是何意?”
小厮只好道:“这位宋姑娘,就是以前不久治好了老太爷的人,二少爷能平安归来,也是得了她的保护。”
郭贵大惊,“我,我为何从来不知啊?”
他看向身边的几人。
除了郭平繁以外,没有一个人有惊讶之色。
他顿时了然了。
他这是被做局了!
此次来郭家,除了赴宴以外,便是来商议闵城新开的铺面归属。
他这下惹恼了郭冬冬,就等于是得罪了老太爷。
就别想分到位置、客流量都好的商铺了。
“堂兄竟然不知,我们见你刚才如此笃定,还以为你知道呢?”
郭松和其他三人对视一眼,笑的意味深长。
“前不久堂兄新纳了一房妾室,正是情谊正浓的时候呢,哪能顾得上打探消息了,只怕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呢!瞧瞧这黑眼圈,该去郭善堂拿些补药了,小心伤身呐!”
听着冷嘲热讽的话,郭贵只觉得人都要炸开了。
但他却压制住了。
他快步走到宋婉清面前,赔笑道:“宋姑娘,宋姑娘,刚才都是误会,你看我这护卫也受到惩罚了,你就当这件事过去了,如何?”
宋婉清冷冷看着他,“不如何。”
“那你想怎么样?”
郭贵咬牙,若是她能不追究,这件事,或许还有转圜的余地。
“你跪下给我们磕两个响头,我倒是能考虑考虑。”
“你!”
“你别欺人太甚了!”
让他堂堂郭家大爷,给一个女子下跪,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这让他以后如何做人!
他甩袖就走。
恰在此时,郭冬冬带着朱宝走了出来。
“宋姑娘!”
“郑老弟!”
朱宝高兴的朝两人招手。
郭冬冬同样也面带笑意,只不过,看起来却是心事重重的模样。
两人出了大门,就察觉到了气氛有些不对劲。
尤其是地上,还有打斗的痕迹。
郭冬冬眼睛一眯,“出什么事了,宋姑娘?”
郑文森指着郭贵,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他越说,郭冬冬脸色越难看。
郭贵的心越慌,“贤侄,这件事是误会、误会,我若是知道,她有恩于你,我是万万不会如此的呀,我……”
郭冬冬一脸不耐烦的抬手打断,“宋姑娘不止有恩于我,更是有恩于祖父,你如此做,可考虑到郭家在外的名声?这件事,我会如实告知于祖父。”
经商,最重要的就是名声。
名声坏了,客人不买账,生意自然做不起来了。
郭家能把生意做的这么大,靠的就是母亲当年立下的规矩。
凡是有客进店,不论男女,不论老少,更不论穿着打扮,都要一视同仁,态度要好。
只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这套规矩,虽然还在实行,但也渐渐的衰落了。
郭贵只觉得眼前一黑,“贤侄,这不过是一件小事,不值得和你祖父说……”
郭冬冬不再理会他,对宋婉清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宋婉清点头,大步进了郭府。
其他人连忙跟上。
转瞬间,门口就剩下了郭贵和聂归。
郭贵深吸一口气,脸色铁青的走了进去。
聂归捂着胸口,亦步亦趋的跟上。
郭府内。
郑文森瞪大了眼睛。
瞠目结舌。
“这冬天,怎么还能有花呢?”
“这你就不懂了吧,这叫催花,每天都有专门的花匠来,用火给花取暖的。”
朱宝解释道。
郑文森满眼的不可思议。
他们连饭都吃不起,竟然还有的人家,冬天都非要让花盛开。
还要花钱请花匠。
他觉得,自己回去把今日的所见所闻,告知吕璐,她都不会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