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回消息时,徐副官走进来,给她端了一碗营养汤。
谢音放下手机,看着桌上的碗:“谢谢。”
徐副官见她面色苍白,从侧面的柜子里取出来一个电子体温计,在她额头上测了一下。
体温显示38.7℃。
徐副官担心的说:“有点发烧,我给你拿点药,今晚早点休息吧。”
谢音说:“好。”
那晚她核对完军备采用的账目后,已经是凌晨两点。
回到卧室喝完退烧药,睡了不到两个小时,**的警报声就响起。
谢音从床上坐起来,迅速披上外套,刚打开门,就看到徐副官左臂有枪伤,拉着她的手腕往右边跑去。
停到一楼一个隐蔽的拐角后,谢音看着他肩上的伤:“出什么事了?”
徐副官捂着伤口说:“M国边境涌来了周平的人,人数很多,个个装备精良。”
谢音脸色一变,往前走去。
徐副官一把拉住她:“大小姐,你听我说完。”
谢音转头,听到他说:“平州奸细是孙将军,他带着人杀了李将军和张副官。”
“现在**出入口被孙将军的人堵着,周平的人在边境往这里赶。姓孙的趁你睡觉,派人偷盗军印,给周平盖了一张边境通行证。”
“还有——”徐副官忍着疼痛说:“江乾养的武装军已经分批乔装,从边境环线绕道过来,估计很快就到了。”
谢音的手心都在颤抖:“其他十五位将领呢?”
徐副官脸上是因为疼痛流的冷汗:“昨晚姓孙的过生日,邀请了其他将领聚一聚,除了在边防驻守的方将军和王将军,其他将领都去了,被下了药。”
“姓孙的杀了李将军,其他将领都被他囚禁在东区,不知道情况如何,**信号被他切断了。”
“现在他一直在派人找你,只要杀了你,再和江乾周平里应外合,平州就全完了。”
谢音听完他的话指尖发白,但仍然尽量让自己迅速冷静下来。
她记得凌晨两点离开办公室时,军印是锁在保险箱的,密码只有她一个人知道。
徐副官猜到她在想什么,直说:“姓孙的让技术人员弄开了保险箱,他在**威望高,没人怀疑他,才给了他可乘之机。”
“换谁也想不到他是奸细啊,五六年前,他为了救老将军差点死了,不知道他啥时候跟江乾勾结了。”
谢音打断他的话:“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得赶紧想办法出去。”
徐副官:“我知道,问题是现在出不去。我们现在躲在这儿,迟早会被发现,我死了没关系,你要是死了,平州真的就完了。”
谢音因为发烧,头疼的厉害,翻出外套里的手机,果然一格信号都没有,消息也发不出去。
徐副官拉着她蹲下身,怕她出声,捂着她的嘴。
直到一队人从她卧室的方向离开,才放下了手。
他小声说:“现在**很多兄弟不知道情况,咱们待的这片区,大多是姓孙的部下,估计早就听命于他了。”
“只要能从这片区逃出去,即使没有军印,你的命也能保住,你比军印重要的多。军印在你手上才有用处。”
“我们逃出去后,你联系驻守在边防的两位将军,说军印被盗,周平的通行证是假的,但愿一切都还来得及。”
“你跟在我身后,别怕。”
谢音点了点头,弯腰跟在他身后。
徐副官对这片区域很熟悉,安全的躲了好几波人。
就在他们以为能逃出去时,警卫塔方向的一束光打在他们身上。
紧接着孙将军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大小姐,这是去哪儿啊?”
谢音僵在原地。
他的人将她和徐副官围了一圈。
孙将军闲散的拿着枪朝她走过去:“越越,打算去哪儿?跟叔叔说说。”
谢音没转头,手慢慢伸向口袋,却在摸到枪一刻,被他在背后握住了手。
孙将军将那把枪抵在她脑袋上:“小侄女,你用枪不熟练啊?”
话音刚落,徐副官就冲过来,一把卸掉他手里的枪,把谢音护在身后,指着他:“姓孙的,咱们以前都是云廷哥手下的兵,也在老将军身边跟了这么多年了,做事别太绝。”
“今越是云廷的孩子,也是孔家唯一的后代,你今天要是把她杀了,你以为你真能活着出去吗?”
孙将军理了理袖口的褶皱:“徐副官,我能不能活着,不是你该操心的。”
“动手!”他给后面的人示意。
那些人朝徐副官扑过去,将他和谢音分开。
谢音挣扎着,眼看着一声声枪响穿透了徐副官的身体。
他甚至用着最后一口气,爬到孙将军的脚下,抱着他的腿:“……孙正临,求你放了今越,为孔家想一想……”
孙正临面色冷漠的踹开他,然后一步步朝谢音走过去。
谢音被人压着跪在地上。
孙正临挑起她的下巴,擦了擦她脸上的泪,看着她满是恨意的眼睛,反倒温和的笑了笑:“你跟傅婉真的很像。”
谢音别开脸。
孙正临掐着她的脸蛋,让她正视自己:“其实你爸的死不是意外,是我害的,是我故意拖延救援,才导致了他的死,知道为什么吗?”
谢音眼眸颤抖的看向他。
孙正临见大事将成,并不打算藏着掖着,弯腰凑在她耳边说:“因为我嫉妒他出身高贵,嫉妒他娶到了傅婉。”
“你知道吗?我真的很爱很爱你母亲。”
谢音听完他的话,震惊之余满是气愤。
孙正临垂眸看她,掐她的力道也变轻了很多:“其实你想活,也不是不行。”
“不如嫁我?我保你荣华富贵不变。”
谢音冷声道:“滚。”
孙正临看着她的脸蛋,掏出枪来,却迟迟不舍得下手,唇角带着笑意:“真的不考虑吗?我没娶过妻子。”
谢音不想激怒他,但实在有点犯恶心,索性闭上眼睛不回答。
在他们僵持那几分钟里,一排排军车突然破门而入,刹那间枪声四起。
但枪声没响几分钟,就没人敢动了。
孙正临迅速站起身,看到沈秉洲扶着八十多岁的陈建平从车里下来,脸色瞬间一变。
陈建平稳步朝他走过来。
在距离他七八米远的地方停下来:“正临,四十年前,兆川从国外战场上捡了你,真没想到会养出一个白眼狼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