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佳许站在原地,看着紧闭的房门,心里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
谢轻轻的反应太反常了,她那笃定的语气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
她又去求谁了?付出了什么代价?
他越想越觉得心惊肉跳,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着他。
宋母还在旁边喋喋不休:“我看她是疯了!还一个月回城,做什么春秋大梦!”
“佳许,你别听她的,这种女人,趁早离了干净!不然以后有你受的!”
宋佳许烦躁地摆了摆手:“妈,你少说两句!”
他现在心乱如麻,哪有心思听这些。
离婚?
他何尝不想,那天是在气头上的话,真要是离婚,说不定会影响以后,更是得不偿失,而且现在谢轻轻这副样子,让他有些忌惮。
他深吸一口气,对宋母道:“离婚的事,先放放吧,现在提这个,对……对我以后发展影响不好,万一能回城了呢。”
宋母一听这话,眼睛瞪得溜圆:“什么?还不离?佳许,你是不是傻了?她都那样了,你还指望她帮你回城?别是被人骗了还帮人数钱!”
“我有分寸。”宋佳许疲惫地打断她,转身回了自己房间。
他需要好好想想,谢轻轻到底想干什么。
谢轻轻回到房间后,脸上的得意和狠厉才慢慢褪去,
她知道自己这次是豁出去了,但只要能让宋佳许回城,只要能摆脱这个鬼地方,一切都值得。
张俊那边,她并不担心,那个男人的把柄在她手里,不怕他不乖乖听话。
……
隔天,张俊看着又找来的谢轻轻,黑着脸把她拉到没人的地方,压低声音,语气里满是压抑的怒火:“谢轻轻,你到底想怎么样?宋佳许回城的事,我会想办法,但你别得寸进尺!”
谢轻轻抱着胳膊,冷笑一声:“张副团长,这话说的,我怎么得寸进尺了?我只是想拿回属于我自己的东西而已。”
“宋佳许回城,天经地义,难道你想让他一辈子窝在这个穷山沟里?”
“你!”张俊气得脸色铁青,却又发作不得。他深吸几口气,努力平复情绪,“行,我会尽快安排,但你记住,事成之后,那些东西必须还给我,而且以后不准再来找我!”
“那是自然。”谢轻轻挑了挑眉,“只要宋佳许顺利回城,我保证以后跟你井水不犯河水。不过,你可得抓紧时间,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张俊咬了咬牙,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知道了,你赶紧走!”
说完,他一甩袖子,头也不回地走了。
看着他气急败坏的背影,谢轻轻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张俊心里憋着一团火,又对谢轻轻无可奈何。
他确实有路子能把宋佳许弄回城,只是需要费些周折,再搭上点人情和钱财。
以前他根本不会考虑这种事,但现在被谢轻轻捏住了七寸,也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他一边琢磨着怎么操作,一边在心里把谢轻轻骂了个狗血淋头。
与此同时,基地里关于君辞在暴雨中救了李书记,并且提前预警邻县水患,避免了重大损失的消息,已经悄悄传开了。
虽然没有大张旗鼓地表彰,但领导们心里都有数,对君辞的印象又好了几分。
这消息自然也传到了张冰的耳朵里。
她现在没了工作,听到这事,恨得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
“君辞,又是君辞!”她低声念叨着,眼神里充满了不甘和嫉妒。
凭什么?凭什么好事都让他占了?
救了领导,还表现得那么英勇,这下子他在领导心里的分量肯定更重了。
而这一切,本该有她张冰的一份功劳,至少,她应该是那个站在他身边,分享这份荣耀的人!
可现在,他身边站着的是谢芜那个狐狸精!
张冰越想越气,越想越觉得不平衡。
她不能就这么算了,君辞是她的,必须是她的。
她绞尽脑汁地想着办法,一个疯狂的念头渐渐在她脑海中成形。
她猛地站起身,在房间里踱了几步,然后眼神一定,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
她从床底的箱子里翻出一个小布包,从里面拿出几张崭新的大团结和一些粮票布票,想了想,又加了几块水果糖。
然后,她看着四下无人,径直朝着文工团另一个女同志陈朵朵的宿舍走去。
陈朵朵以前是张冰手下的人,因为性格有些懦弱,一直被张冰压着。
“咚咚咚。”张冰敲了敲门。
“谁啊?”里面传来陈朵朵有些怯懦的声音。
“是我,张冰。”
门吱呀一声开了,陈朵朵看到是张冰,脸上露出一丝惊讶和不安:“张、张队长,您怎么来了?”
虽然张冰已经不是她的领导了,但陈朵朵还是下意识地害怕张冰。
张冰没有回答,径直走进屋里,打量了一下陈朵朵简陋的宿舍,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
她把手里的布包放在桌上,推到陈朵朵面前。
“朵朵,有件事,想请你帮个忙。”张冰开门见山。
陈朵朵看着桌上的布包,又看了看张冰那不容置疑的眼神,心里有些发怵:“张队长,您……您有什么事尽管吩咐,能帮的我一定帮。”
张冰满意地点点头,凑近陈朵朵,压低声音说:“也不是什么大事,君队长不是受伤住院了吗?我想让你帮我……送点东西过去,顺便在他喝的水里,加点这个。”
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纸包,里面是些白色的粉末。
陈朵朵的脸“唰”地一下白了,她连连摆手:“张队长,这……这不行啊,这是犯法的,我不敢!”
张冰脸色一沉:“犯什么法?这只是点安神助眠的药,君队长受伤了,睡不好,我这是关心他。”
“事成之后,我让我大伯提拔你当文工团的队长,也会多关照你。”
顿了顿,语气里带上了威胁,“朵朵啊,咱们以前也是一个战壕里的姐妹,这点小忙,你不会不帮吧?还是说,你觉得我张冰现在使唤不动你了?”
陈朵朵看着桌上那些钱票和糖果,眼睛里闪过一丝贪婪。
这些东西,够她小半年的嚼用了。
再想想张冰的靠山,就算不是队长了,如果得罪了她,以后的日子肯定不好过。
她犹豫了片刻,咬了咬牙:“张队长,这……这药真的只是安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