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失约的第八年 第一百七十四章 祁溪鹤的请求

安静挂断电话后,走到了冷子明的身边。

“二少,你没事吧?”

“没事。”冷子明把手揣进裤兜,假装无所谓地摇摇头,“祁溪鹤下来接你了,我就先回冷氏了。

后备箱的东西,还有医院里的那一堆干花,回头我都让人送到你家。”

“多谢。”

“没事儿。”

冷子明摆摆手,开着法拉利,走了。

没一会儿,祁溪鹤笑着走到她身边。

“景言打我电话,说你来薄氏上班,我还不相信,没想到你真来了。”

“之前的工作没做完,打算过来接着做。”

“又不着急。”

“我是不急,但闫总很急。”

“他催你了?”

阎老虎哪里敢催她?

他最多就是一日三餐,变着法子打探她什么出院,出院了,是不干了,还是会继续为帝豪效劳?

“没,是我想早点弄完。”

“行吧,我带你上去。”

“嗯。”

两人往薄氏大楼走的时候,安静多嘴地问了一句:“冷二少和薄小姐之间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是不是出问题了,我不清楚,不过前几天,冷子明因为景欣不回消息,拉着我们去俪人买醉。

我以为他是浪子回头,喜欢上了景欣,谁知道他说,他不是喜欢她,他就是受不了她对他冷淡。

你说,他是不是有病?”

是有病,而且病的人还不知道自己病了。

“薄氏大楼的监控修好了吗?”

“修不了了。

昨天,大楼已经装上了新的监控系统,这个系统支持远程备份,就算被人砸了,也能找回数据。”

“挺好。”

“除了贵一点,的确没毛病。”

两个说着话,坐着电梯上到了九十九楼。

安静一边走出电梯,一边对祁溪鹤说:“多谢祁少送我上来。”

祁溪鹤按住电梯键。

“安静,我们能谈谈吗?”

“祁少想在哪里谈?”

“天台吧。”

“好。”

他们一起走出电梯,顺着安全通道,上到了薄氏的天台。

今年年初,京北市为了保护城市,颁布了一条新政策,未来新建大楼的楼高不能超过180米。

所以只要政策不变,薄氏大楼将成为京北市最高的一栋办公楼。

她到了天台,就立在栏杆旁,向下看了一眼。

整个京北市,尽在眼底。

“祁少,您想和我说什么?”

“安静,我想请你劝劝景言,不要再针对祁氏了。”

“祁少,您高看我了。”

祁溪鹤急了。

“安静,京北豪门圈现在几乎是人人都知道,祁氏是因为得罪了你,才会遭到景言的疯狂围猎。

如果这个世上还有人能够劝住景言的话,只能是你。”

或许吧。

可是,她为什么要劝呢?

“祁少很关心祁氏?”

“当然。”

“为什么?”

“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祁少如果这么在意祁氏,这些年为什么没在祁氏工作,反而一直在为薄氏效力?”

他也觉得自己很矛盾。

他既放不下父母被祁氏间接害死的仇,又想回报祁家对他的养育之恩,结果,他两头都没沾上。

最近,祁氏陷入困境,他被养父喊回家帮忙。

他看着养父四处求人,却无能为力,心里很不是滋味。

仔细想想,祁氏造桥时偷工减料,是间接害死了他的父母,可这场事故并不是祁家有意针对他。

如果换个角度来看,也可以说是他爸妈太倒霉了,才会在大桥即将坍塌的那一刻,开着车路过。

祁家是对不起他,但祁家又收养了他。

他们不仅没有在物质条件上苛待他,还给他提供了最好的学习资源。

他能有今天,祁家功不可没。

“安静,思汝是对不起你,可她也为自己的错付出了代价。”

“什么代价?”

“这半个月,她没有睡过一天安稳觉。

她想求景言不要取消婚事,可景言不理她,她昔日的朋友听说祁家的事,一个个地都疏远了她。

父亲因为她的事,大发雷霆,她只能天天避在外面,连家都不敢回。

安静,她真得已经为她做过的错事,付出了代价,现在的她,差不多沦为了京北豪门圈的笑话。

难道这样,还不够吗?”

对于**金钥匙出生的,从未吃过人间疾苦的豪门公主而言,这样的惩罚,大约是大得不得了。

就像临安县的陈小刚,如果不是遇上薄景言,他还会在他县委书记父亲的庇护下,坑害更多人。

为什么他们能?

因为他们生在罗马。

身为罗马人,他们从出生那刻起,就手握达摩克利斯之剑,可以斩尽胆敢挑衅他们的芸芸众生。

众生被杀,就该忍着、受着,可罗马人受了罚,却一定是众生的错。

所以,祁溪鹤才敢这样来质问她。

“安静,思汝知道错了,我向你保证,只要你劝动景言收手,我马上带她过来,给你赔礼道歉。”

这些年,她在帝豪见过很多贵客。

贵客都有一个通病,不管他们闹出多大的乱子,只要他们认个错,帝豪就必须无条件原谅他们。

因为他们是贵客,所以,他们的道歉很金贵,如果帝豪敢不答应,就是不识抬举。

祁思汝是祁氏千金,她的道歉比那些贵客的道歉,要金贵一百倍,她肯道歉,她当然该原谅她。

她想,祁溪鹤一定也是这么想得。

“祁少,您高看我了,我对薄总没有这么大的影响力。”

“你这是不肯帮忙吗?”

“我不能不肯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觉得你如果肯帮忙,祁家会念着你的好不说,薄家也会觉得你大度。

这对你嫁进薄家,是很有帮助的。”

“所以,这就是祁少这些年一边为薄氏卖命,一边又舍不得祁家的原因吗?”

“……”

养父喊他回去,他不情愿回去,可养父说,思汝是女孩子,早晚要嫁人,祁氏终归是要留给他。

于是,他回去了。

可这有什么错?

他姓祁,是祁亨通的养子,是祁思汝的妹妹,他们早就成了一家人,他为家人奔波难道不应该?

祁溪鹤近乎恼羞成怒地卷紧了眉毛。

“安静,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