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呼啸，白雪皑皑。孙明远和铁柱在林中小心翼翼地穿行，脚下的积雪发出细微的咯吱声。
三条猎狗在前方开路，鼻子贴近地面，不时嗅着空气中的气味。灰狼是一条纯黑色的土狗，体型最大；雪豹通体雪白，是村里有名的猎犬；铁牙则是普通的中华田园犬，但灵性十足。
“明远哥，你说今天能碰上大家伙吗？”铁柱搓了搓冻得发红的手，呵出一口白气。
孙明远没有立即回答，而是仔细观察着周围的环境。积雪覆盖的地面上，时不时能看到一些动物留下的痕迹。
“这片林子里野物不少，”他指着地上的一串脚印说道，“看，这是野兔的足迹，应该是今天早上留下的。”
铁柱凑近看了看，不由得感叹：“明远哥，你这本事真是绝了。这么多脚印，你怎么就知道是野兔的？”
“多打几年猎，你也能认得。”孙明远笑着说，“每种动物的脚印都有特点，野兔的后脚印比前脚印大，而且...”
话音未落，前方的雪窝中突然窜出一群草原鹑，胖乎乎的身影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阳光下，它们的羽毛闪烁着金属般的光泽。
“草原鹑！”铁柱惊喜地喊道，手忙脚乱地举起土枪。
但孙明远的动作更快，手中的长城造仿佛有了生命，“砰砰砰”几声清脆的枪响，四只草原鹑应声而落。
“我的天！”铁柱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明远哥，你这枪法...”
孙明远没有说话，而是迅速换上新的弹夹。在这深山老林里，枪里有子弹永远是最重要的。
铁柱连忙跑过去捡拾猎物，一边捡一边啧啧称奇：“四枪四只，一枪不空。明远哥，你这枪法比县里的猎手还要准。”
“运气罢了。”孙明远淡淡地说，目光却一直在搜索着周围的环境。
两人继续前行，不时能听到远处传来的鸟鸣声。积雪反射的阳光有些刺眼，孙明远眯起眼睛，仔细辨认着地上的痕迹。
又走了两三个小时，两人的收获已经相当不错。除了最开始打到的草原鹑，还有几只野兔和一些山鸡。
“休息一下吧。”孙明远找了处背风的地方坐下，从背包里掏出水壶喝了一口。
铁柱麻利地清理出一块空地，很快就生起了一堆火。他从包里拿出带来的馒头，放在火堆旁烤热。三条猎狗也趴在一旁喘息，时不时抬头嗅着空气。
正当两人准备吃点东西时，灰狼突然竖起耳朵，发出一声低沉的吼叫。紧接着雪豹和铁牙也警觉起来，龇着牙朝着某个方向低吼。
孙明远立即放下手中的馒头，抄起靠在树边的长城造。铁柱也紧跟着端起土枪，紧张地四处张望。
远处传来嘈杂的人声和狗吠声，声音越来越近。
“是有人在打围。”孙明远压低声音说道，示意铁柱不要出声。
铁柱的眼睛亮了起来：“要不咱们去看看？这阵势，说不定有大货。”
孙明远思考片刻，点了点头。他带着铁柱悄悄爬上附近的一棵高大的椴树，借着光秃秃的树枝的掩护观察情况。
从这个位置看去，对面的情形一目了然。七八条猎狗在前面追赶，后面跟着十几个男女，手里都拿着各式各样的武器。看这阵势，显然是村里人组织起来的围猎。
“人可真不少啊。”铁柱小声嘀咕，“看样子是冲着野猪去的。”
孙明远正要说话，忽然看见一道矫健的身影从侧面窜出。那是一头梅花鹿，它轻盈地跃过积雪，冲破了两个村民的阻拦，几个起落就消失在山脊后面。
“明远哥！”铁柱激动地抓住孙明远的胳膊，“你看见没？那是头梅花鹿！”
孙明远点点头，示意铁柱先不要轻举妄动。果然，随着包围圈的收紧，野猪群很快被赶进了伏击圈。一阵密集的枪声响起，三头野猪倒在了血泊中。
“走，追鹿去。”等到围猎的人群开始处理野猪时，孙明远才带着铁柱悄悄离开，循着梅花鹿的踪迹追去。
三条猎狗在前方带路，很快就找到了鹿的足迹。孙明远蹲下身子，仔细观察着雪地上的印记。
“这是头怀孕的母鹿。”他突然说道。
“啊？”铁柱一脸困惑，“明远哥，你怎么看出来的？”
“你仔细看这些脚印，”孙明远指着地上的痕迹，“步距不均匀，而且印记偏重。这说明它走路的姿势不太自然，很可能是因为怀孕了。”
铁柱恍然大悟：“因为肚子大了，走路的步态会变！”
“没错，”孙明远笑着说，“以后打猎要多注意观察这些细节。每种动物都有它们的习性和特点，了解这些才能成为一个好猎手。”
两人顺着足迹追了两个多小时，终于在一处山坡上发现了那头母鹿。它正坐在雪地里休息，时不时啃食着周围的树皮。
寒风呼啸的山林里，孙明远和铁柱蹲在一处积雪未化的山坡上，目光紧盯着下方那头正在啃食树皮的母鹿。冬日的阳光透过枝桠洒落，在雪地上映出斑驳的光影。
“明远哥，这梅花鹿可不好抓啊。”铁柱缩了缩脖子，搓着冻得通红的手掌，压低声音说道。寒气从脚底往上窜，让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
孙明远没有立即回答，而是仔细打量着那头怀孕的母鹿。鹿儿优雅的身姿在林间若隐若现，时不时抬头警惕地环顾四周。这年头，野生梅花鹿越来越少，尤其是东北这片地界。他心里清楚，要是能把这头母鹿活捉回去养殖，那可就赚大发了。
积雪被踩得嘎吱作响，三条猎狗焦躁地在后方来回踱步，但都听话地保持着安静。孙明远伸手摸了摸最近的那条黄狗的头，示意它继续保持安静。
“铁柱，你看那边。”孙明远指了指远处的一片灌木丛，“那儿有条小路，是鹿经常走的。”
铁柱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积雪上确实留着几个新鲜的蹄印。“那咱们...”
“跟我来。”孙明远打断了他的话，眼中闪过一丝兴奋，示意铁柱跟上。
两人弯着腰，小心翼翼地朝远处挪动。每一步都要先用脚尖试探，生怕踩断枯枝惊动了猎物。三条狗也机灵地跟在后面，连呼吸声都放得极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