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明远仔细检查布料质地，满意地点点头：“行，给我来五件。”
转了一圈，他又看中两件进口呢子大衣，一红一灰，正好他和秦雨荷穿。摊主开价一百二，他还到八十，最后以九十成交。
准备离开时，一个鲜艳的牛仔布书包吸引了他的目光。“大珠二珠明年就要上学了。”他心想。最后以十块钱买下两个书包，心满意足地回了招待所。
第二天一早，孙明远就坐上了回家的火车。车厢里人不多，他靠在窗边，看着外面飞驰而过的景色，思绪飘向了家。
八湾村的夜晚，秦雨荷正在给孩子们洗脚。煤油灯的光线昏黄，照在她疲惫却温柔的脸上。三珠乖巧地坐着，四珠五珠却在水盆里玩得不亦乐乎。
“妈妈，她们不好好洗脚！”三珠撅着小嘴告状。
秦雨荷板起脸：“别玩了，快点擦干。”两个小家伙这才老实下来。
“妈妈，爸爸什么时候回来啊？”四珠钻进秦雨荷怀里撒娇，大眼睛里满是期待。
“想爸爸了？”秦雨荷摸摸女儿的头，眼中闪过一丝思念。
“嗯！四珠想爸爸了！”
“五珠也想！”
“我们都想爸爸！”大珠二珠也跟着说。
秦雨荷心里也想念丈夫，脸上不自觉地浮现红晕。她低头继续给孩子们擦脚，掩饰着内心的思念。
突然，院子里的狗开始狂吠。紧接着，“咚咚咚”的敲门声响起。
“是谁啊？”秦雨荷警惕地问道。
“雨荷，是我回来了。”熟悉的声音传来。
“爸爸！”
“爸爸回来了！”
孩子们欢呼雀跃地往外跑，秦雨荷的眼眶瞬间湿润。她抱着最小的六珠，快步走向门口。
“爸爸！”
一声奶声奶气的呼唤划破了傍晚的宁静，小乐蹦蹦跳跳地从院子里冲了出来，一头扑进了刚推开院门的孙明远怀里。她的小脸被寒风吹得通红，却掩不住那份欢喜。
孙明远一把将女儿抱起，看着她那双闪烁着星光的大眼睛，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这几天在外奔波，最想念的就是这群小家伙。他轻轻捏了捏小乐的脸蛋，感受着掌心传来的温热。
“四珠也要抱！”
“五珠也想抱抱！”
两个小丫头在下面蹦着，小手举得高高的，像是两朵在风中摇曳的小梅。她眸中闪烁着星光，充满期待地望着父亲。
“大珠，二珠，你们怎么不过来？”孙明远笑着看向站在廊下的两个大女儿，“刚才是谁说不理爸爸的？”
四珠五珠听到这话，顿时噘起了小嘴，眼巴巴地看着被爸爸抱在怀里的六妹。大珠和二珠则是低着头，脚尖不安地在地上画着圈。
“想爸爸没有？”孙明远故意逗着几个女儿。
“想！”
“特别想！”
“想死了！”
小丫头们争先恐后地回答，连刚才还在赌气的大珠二珠也忍不住应和。
秦雨荷这时从厨房里走出来，看到孙明远手里提着的几个大尼龙袋子，眉头微皱：“又是一波血拼呀，路这么远，多累啊...”
她的声音里带着心疼，却又掺杂着一丝无奈。日子过得并不宽裕，每次看到丈夫大包小包地买东西回来，她都忍不住心疼。
“妈妈，老爸又剁手啥好东西了？”四珠眼睛贼溜溜地盯着袋子，小手已经不安分地想要去摸。
“进屋再看。”秦雨荷轻声制止，接过孙明远手中的袋子。
孙明远抱着六珠往屋里走，其他几个女儿像小尾巴似的跟在后面。屋里的炉火烧得正旺，暖烘烘的，驱散了一身的寒气。
“爸爸，有好吃的吗？”四珠迫不及待地问。
“你呀，就知道吃。”孙明远点了点她的小鼻子，“这次给你们买了新衣服，秋衣秋裤都有。还有...”
他故意拖长了声音，看着几个女儿期待的眼神，心里满是欢喜。
秦雨荷已经开始拆袋子，一件件新衣服摆在炕上。有大红的、粉色的、淡黄的，每一件都是崭新的，散发着清新的布料味道。
“新衣服？”小丫头们眼睛一亮，蹦蹦跳跳地围了上来，迫不及待地想要试穿。
秦雨荷叹了口气：“我自己做就行了，打猎赚钱太辛苦..也不知道省一些。.”
“快过年了，孩子们总得有新衣服穿。”孙明远笑着说，“再说了，你天天忙着照顾孩子，哪有时间做衣服。”
很快，小丫头们就换上了新衣服。孙明远坐在炕边，看着五个女儿穿着新衣服在屋里转圈，心里说不出的满足。
“大珠，二珠。”孙明远喊住两个大女儿，从袋子里拿出两个油纸包，“明年开春送你们上学，这是提前的开学礼物。”
两个小丫头打开一看，是崭新的书包，顿时欢呼雀跃。书包是深蓝色的，上面还绣着可爱的小梅，一看就是城里最新款的。
“爸爸最好了！”大珠二珠一左一右亲了孙明远一口，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三珠四珠五珠看得眼馋，可怜巴巴地围了上来：“爸爸，我们也想要书包...”
“等你们到了上学的年纪，爸爸也给你们买。”孙明远摸了摸她们的小脑袋，“到时候买更好看的。”
“那拉钩！”三个小丫头同时伸出小手指。
孙明远笑着跟她们一一拉钩盖章，秦雨荷在一旁看得直摇头：“当爹的跟孩子拉钩，也不嫌丢人。”
“对了，给你也买了件衣服。”孙明远从最后一个袋子里拿出一件红色呢子大衣，“试试看合不合身。”
秦雨荷接过衣服，手指轻轻抚过柔软的面料，眼中闪过一丝感动。虽然嘴上说着浪费，但还是拿着衣服去里屋换上了。
当她换好衣服出来时，孙明远不由得看呆了。红色呢子大衣衬得她肤白如玉，随意挽起的发髻更添几分温婉。在昏黄的灯光下，她整个人仿佛都在发光。
“好看。”孙明远由衷赞叹，“衣服好看，人更好看。”
小丫头们也围着妈妈转圈：“妈妈最漂亮！”
吃过晚饭，孙明远帮着收拾完碗筷，看着孩子们一个个睡去。他洗完澡回到屋里，发现秦雨荷还在收拾新买的衣服。
他从背后轻轻抱住她：“媳妇，这几天在外面，想你了。”
秦雨荷耳根微红，轻声道：“这么多天，辛苦你了。”
孙明远低头吻住她的唇，秦雨荷微微挣扎，但很快就沉醉在这个吻中。屋外寒风呼啸，屋内却暖意融融。
“媳妇，上炕说话。”孙明远在她耳边低语。
秦雨荷羞涩地点点头，任由他牵着手上了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