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问你！”
楚楚眼眶通红，再次举起长剑架在他的咽喉之上。
“我父母被杀，宗族被灭，南溪宗，云隐宗，恒天门，皆毁于你们之手。”
她的情绪越说越愤怒，手上的剑离李天朗的咽喉越来越近。
“就连石大哥，他的家也被你们毁了！”
“这些你怎么解释！”
李天朗深吸一口气，胸口不断起伏，好像有一腔怒火在其中酝酿。
“这些事情，不是我指示的！”
“胡说！”
楚楚的剑猛的往前，在李天朗的喉咙上划出一道明显的血痕。
“什么**苗峰门，原来是敢作不敢当的懦夫！”
“轰隆！”
话音未落，天空中突然传来一声炸雷，仿佛在回应楚楚愤怒的情绪。
牧羽抬头望去，眉头紧锁。
“这是……天道之力？”
可是，面前这个男人并没有使出一招一式。
这天道之力又是从何而来？
李天朗英俊的面庞浮现出一抹怒色。
“你们知道噬魂宗吗？”
“当然知道！他与你们狼狈为奸！”楚楚大喊。
“不是狼狈为奸，是统治！是压迫！”
他激动的为自己辩解，眼眶微微发红。
“压迫！你懂吗！彻彻底底的压迫！”
李天朗瘫坐在原地，苦笑着看向三人。
“阿柳，你们知道吗，前几日刚死在你们手下。”
牧羽这才想起来自己在阿柳记忆碎片中，并没有看到任何关于苗峰门宗主的信息。
但是她却称面前的这个男人为自己夫君。
此事属实蹊跷。
“那个女人就是噬魂宗强行安排给我的妻子，但是我们连一面都没见过！”
李天朗猛拍自己的胸脯，眼中尽是愤恨之色。
“噬魂宗控制我，让我毫无自由，甚至连心爱之人都不能与其结为良缘。”
“我李天朗这一辈子虽然没什么成就，但是至少没做过伤天害理的错事。”
他摊开手，一脸无奈。
“结果刚见到你们就被冠上了莫须有的罪名，我该如何是好？”
“轰隆！”
又是一声炸雷响起，牧羽明显感受到天空中的那双眼睛还在死死的盯着他们。
难不成这李天朗并非是躲在背后操控一切之人？
楚楚的剑锋依旧直指他的咽喉。
她的声音微微颤抖，眼中的一丝怒火被疑惑取代。
“你的意思是，噬魂宗才是幕后黑手？”
李天朗苦笑一声:“我苗峰门在十几年前元气大伤，早已名存实亡，如今的宗门，不过是被噬魂宗控制的傀儡而已。”
他猛拍自己的胸脯。
“我！我也是傀儡！”
牧羽眉头紧锁着看着天空，闪电在乌云中若隐若现。
“这天道之力，不是你所掌控的。”
“不！那原本是我的力量！”李天朗捶胸顿足的咆哮着。
“那个**……”
“咳咳咳咳！”
突然，他的嗓子像是被什么噎住了一样，眼睛突然瞪大，猛咳了几声。
李天朗顺着牧羽的目光看过去，眼中闪过一丝恐惧。
“你果然还是要当那个缩头乌龟吗？”
楚楚冷哼一声，丝毫没有放松警惕。
“我们凭什么相信你？”
李天朗苦笑着扒开自己的领口，只见他胸前的皮肤上，以心脏处为中心向外蔓延出一条又一条裂痕，宛如蛛网一般覆盖了他的整个上半身。
“此物名为噬心蛊，是噬魂宗培养出来的一种蛊虫。”
他眼中泛起一丝泪光:“想不到，我一生用蛊，现在却因为蛊而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李天朗指着雷声滚滚的天空，眼中的悲切转化为决然之色，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
他捂着自己的心脏缓缓开口。
“刚才那个施展天道之力的正是噬魂宗宗主……”
“呃！”
话未说完，他痛呼一声，心脏处的伤痕突然闪烁紫色的微光，接着，紫光沿着皮肤上面的一道道裂纹蔓延全身。
他强行用手撑着地面，艰难的开口。
“噬魂宗宗主，莫天凡。”
“他可以通过天眼监视你们每个人的一举一动和心理。”
“装！继续装！”楚楚眼中的怒火丝毫未减。
“既然噬魂宗有你说的这么强大，他为什么不直接向世间各方势力发起攻击，反而要借你们苗峰门之手？”
“因为禁忌！”李天朗突然怒吼出声，心脏处的紫光骤然消失。
他如释重负的跪在地上喘着粗气，身上的衣服已经被细密的冷汗打湿。
由此可见，他刚才经历的是何种痛苦？
“天……天道之力虽强，但是却有诸多干预。”
“若是天道之力的持有者做出伤天害理之事，不仅会被剥夺力量，还会被力量反噬。”
“所以！他莫天凡想要进一步扩散自己的势力，必须借他人之手挑起天下各方矛盾，做出天道无法干预的事。”
细心的牧羽发现，当他说出噬魂宗宗主的名字时，他心脏处的伤疤再一次出现了微弱的紫光。
楚楚的手不自觉的伸向胸口，那里还残留着他亲眼见到家族覆灭的疼痛。
“那……那我父母。”
“没错！就是他们下的令！”李天朗的声音低沉。
“他们给苗峰门的每一个长老都进行了洗脑，并且给宗门上下每一个人都下了噬心蛊，若有人敢反抗，必将生不如死。”
“轰隆！”
话音刚落，天空中突然传来一声巨响。
一道粗壮的落雷从天而降，劈在不远处的大树上，冒起滚滚黑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