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悲凉又心寒。
“爸妈,若我真是你们亲生的,你们怎么会在亲孙女的婚礼上这般闹?一点不为我们着想?不图一点吉利?”
边上的村民也都对着季家老两口指指点点,说老两口太不厚道了。
再怎么,今天也是大儿子家办喜事。
老两口不过来帮忙主持就算了,还过来闹事,这哪里有长辈的样。
季老头听着村民们指责的声音,更是气得不行,挣扎着要从地上爬起来教训季长明,“不过是一个丫头片子而已,再吉利又如何?再吉利也是个丫头片子。
你居然为了个丫头片子跟我顶嘴,果然我当年把你们分出去是对的。”
季老太一边扶着季老头,一边痛心疾首地指责大儿子:“不听老人言,以后有你吃亏的时候呢!
我就说你该跟徐桂芬那不下蛋的母鸡离了,重新娶一个,你非不听。
你以为招个上门女婿就有用了?家里没有儿子,你以后百年过世,连个摔盆的都没有,不好好对你几个侄儿,以后有你后悔的时候。”
“你个死老太婆,你骂谁是不生蛋的母鸡?”徐老太挽起袖子就冲了出去,抓起季老太就打了起来。
“你教训你儿子,我苏凤娇不管你。那是你的权利。但你要敢欺负我的闺女,老娘敢跟你拼命。
当着我的面就敢这般欺负我闺女,背了我还不知道怎么欺负我闺女呢!”
季老太裹小脚,走路走快了,都一瘸一拐,像个站不稳的不倒翁一样,哪里是徐老太的对手。
更何况季棠棠在一旁看着,还时不时地暗中动点手脚。季老太直被打在地上咿哇乱叫,哭爹喊娘。
陈月香想要去帮忙,但一看到徐老太那两个身强体壮的儿子,以及挽着袖子,随时打算上场的儿媳妇,心头就打起了鼓。
她男人可不在,要真打起来,她可不徐家人的对手。
“徐家婶子,你别打了,再打可就要出人命了。今天可是你外孙女的好日子,要出了人命可不好。”
还是周围人见季老太脸都被抓烂了,再打下去可能真会出事,村民们站出来劝,苏凤娇才放开了季老太。
放开后,她还朝着季老太唾了一口,“再敢来欺负我女儿,找我外孙女麻烦,我还打你。”
骂完季老太,她理了理头发,转头拉着季棠棠的手道:“棠棠,别怕,这死老太婆以后要敢欺负你,你们小辈的不好动手,就来找我。”
她和季老太是平辈,是亲家。两人打架,谁也挑不出她的理去。
不像季棠棠这样的小辈,身上背着孝道的枷锁,放不开手脚。
季棠棠发现她今天才第一次见徐老太,就喜欢上了这个爽朗泼辣的老太太。
她靠在徐老太的肩上,“外婆,你真好。”
徐老太摸着外孙女的头,心里五味杂陈。
她性格强势,两个儿子也像她,她和男人又只生了桂芬一个闺女,还是老小,不免多护着一些。
这也就养成了闺女性子软弱,立不起来的毛病。
这些年,她和几个儿子虽然尽力帮着闺女,但不在一个村,又各有各的事情要忙,到底有护不到的时候。
棠棠这孩子,这些年不知吃了多少苦,才学了一身的本事,把这个家撑起来。
想着外孙女现在能撑起这个家了,以后女儿有人护着了,她心里欣慰。
却也心疼外孙女,没有一个强势的爹娘护着,只能自己撑起一片天。
“孩子,这些年,你受委屈了。”她叹了口气,“你妈是我没教好她。”
季老太看着季棠棠与苏凤娇祖孙情深,简直要气死了。
他们几人听了陈月香的话后,匆匆从城里赶回来,原本是打算先拿孝道压着大儿子一家。
把大儿子一家拿捏住了后,再才提出将今天大儿子一家接的所有礼金贺礼交给他们,换了钱给大孙子治病。
没想到出师不利。
还没能拿孝道压得大儿子一家说不起话,她反倒被苏凤娇那个泼妇打了一顿。
她痛得龇牙咧嘴,骂季长明道:“长明啊!你就这么看着你丈母娘打我?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玩意,我当初还不如养个胎盘。”
季长明露出自己受伤的腿道:“妈,我因为二弟,腿伤到现在都没好,你还要我怎么样?”
“拿钱出来,去救你侄子。”季老太耍横道:“你侄子在医院躺着,你有钱不拿出来救他,却看着你爹娘背债。”
季长明黑着脸道:“我没钱。”
季老头道:“你们办喜酒接的礼钱,你先拿出来,给你二弟去应急。等把你侄子救回来了,以后有钱了再慢慢还你。”
季长明知道,这不过是口水话。什么钱到了他们手里,都不会再回来。
“我们家为了办今天这一场喜酒,还在外借了账。我和时煜治病都需要钱,我们哪里有钱给别人。”
季长明苦着脸道:“爸妈,你们就不要再为难我了。”
“你们办酒不是那赔钱货在山上打的野猪吗?哪里用借账?”
季老太翻了个白眼,“你休想糊弄我老太婆。”
“你骂谁赔钱货呢?我看你才是赔钱货。”徐老太原本温柔地摸着外孙女的头发,听到季老太的话,二话不说上去又是一顿打。
“你嘴巴这么**,欺负我闺女不说,还骂我外甥女。我今天非撕烂你这张臭嘴不可。”
季老太牙龈都被徐老太打出了血。
季老头见着老伴的惨样,气得如老风箱一般大喘道:“苏凤娇,你太过分了。”
“季长明,你就这么看着你丈母娘打你娘,你这不孝子!还不去把那疯婆娘拉开!”
见季长明站着不动,他又对着徐老太的两个儿子喊道:“徐一平,徐义昌,还不拉着你那泼妇娘。”
“你们真当我们季家没人,季家好欺负?信不信我把季家的族老都叫来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