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走!”为首那人暴呵一声。
苏苒从长椅上站起,惊恐地叫出声:“你们是谁?!”
为首的男人转头,眼神冰冷地扫过她,慢条斯理问:“你跟他什么关系?”
“女朋友?”
那目光冰冷残忍至极,吓得苏苒下意识后退一步,唇齿哆嗦着,“我……我不认识他。”
“我只是、只是见过他几面……不熟,我们不熟。”
贺城听到这句话,反而冷静下来。
他早就猜到这个小姑娘根本不是喜欢他,而是抱着目的接近他的
如果真的是喜欢,她就不会在自己遇到危险时急于撇清关系。
辜负真心总会让人觉得有些不忍,但若是掺杂了利益的真心,那就另当别论了。
贺城的眼神彻底冷了下来,看都不愿再看苏苒一眼。
车门被猛地关上。
贺城被压在座位上,背靠着冷硬的车窗,心脏剧烈跳动。
他手指僵硬地伸进口袋,摸出手机。
他盯着微信界面,滑动到那个名字。
指尖停在对话框前,迟迟未动。
她三天没出现了,也没回过他的消息。
也许如那些人所说的,她只是一时心血来潮,顺手帮了他。
可……
此时他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
贺城咬紧牙关,手指飞快打下一句话。
【能不能帮我报警。】
他按下发送,顺手开了定位,然后头抵着车窗,紧张的喉头发紧。
报警?
报警有用吗?
如果真的有用的话,那几个人就不会一脸讳莫笑意的看着他了吧?
夏茉此时正坐在星澜传媒的办公室内,盯着手机屏幕上的定位图。
一旁的助理满脸紧张:“坐标落在郊区的一栋私人别墅区,周围查不到监控系统。”
夏茉淡道“查这栋别墅的业主。”
“马上。”助理飞速输入,三秒后,一行加密资料被投影到夏茉面前的电子屏上。
【持有人:Alvis Grant】
男,现任金十字国际安全理事会**,曾任北约安保局跨境反恐特派署长,手握多国联合特案豁免权,国籍列支敦士登,常驻诺洲,阿斯兰……
助理看着这一连串履历,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这……这不是我们能惹得起的人……”他低声道,“我们要不要……”
“我见过他。”夏茉笑了。
“看着挺精明的一个人,没想到竟然能生出一个这么蠢的儿子,怪不得……”
怪不得贺城会被他们逼到那个份上,怪不得纪铭可以那么有恃无恐。
*
列城庄园区,格兰特公馆
别墅庭院灯光微明,一队黑衣保镖刚完成换岗,忽然听见引擎声响。
那不是普通车辆的声音。
是一辆悬挂着星澜特许通行徽章的暗银色座驾。
车门打开,夏茉优雅地下车。
管家愣了半秒,神情陡然紧张:“您是……”
夏茉没有回答,只是递上了一张金色身份徽章卡片,那是只有国际特别联合体成员才能拥有的通行证。
管家呼吸一滞,连忙低头:“请稍等,我马上为您通报。”
不到两分钟,大门内便走出一个身形高大的中年男人,他一头银发精致梳理,一举一动都自带贵族优雅。
“Miss Xia!真是、真是太意外了……”阿维斯神色局促,声音带着浓重的讨好意味,“您竟亲自光临,真是让我受宠若惊!”
“里面请,里面请!天呐……这要是让理事会知道我怠慢了您,明天整个北境都要跳脚了!”
他亲自为夏茉打开门,还顺手倒了茶,看的一旁的管家不停地冒冷汗。
夏茉面无表情地坐下,拿出手机,将贺城被掳走的定位截图放在桌上。
“我最近在做什么您应该很清楚,我还不容易挖过来的人,被你儿子带到您名下的别墅里了。”夏茉平静开口。
阿维斯整个人像被雷劈中,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当然知道夏茉最近在做什么,听说她最近包养了一个小情人,还花重金捧这个小情人出道。
但现在夏茉却跟他说,他的儿子,把他的小情人掳走了?
“您说……是我的儿子?”他嗓音抖了一下,连带手中的茶杯都差点摔了。
“斯柯?”
“他动了你的人?”
阿维斯一脸惊恐,满脸匪夷所思。
夏茉点了点头,措辞颇为客气,但却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威胁,让人背脊发凉,“你也知道,如果有人碰我身边的人,正常来说我会怎么处理……我今天来找您,是看在我们曾经合作过的面子上。”
阿维斯猛地站了起来,脸上汗意浮现,“上帝……这个蠢货……他疯了吗!他疯了吗!”
“夏小姐,我发誓,我真的不知道!”
“如果我知道他胆敢碰你在乎的人,他哪怕只是多看了你的情人一眼,我都要把他腿打断!”
他边说边摁下桌边的紧急指令装置。
“卫队,把别墅那边围起来,立刻,立刻把斯柯给我拽出来!”
“谁敢放走他,谁明天就滚出金十字!”
说着,他又对夏茉深鞠一躬,声音带上了明显的恳求:“我一定把人完完整整、安全无虞地交到您面前!”
“但恳请您,看在我多年从未违约的面子上,这件事能留一线余地……我不求原谅,但不想斯柯死在您手里……”
阿维斯的汉语说的很蹩脚,夏茉听了个大概,还以为他之所以说“情人”,只是不了解这个词在汉语中的意思,因此并没有多说。
但在阿维斯看来,夏茉这就是认可了那个男人是她的情人,一时之间汗流的更欢快了。
他是知道自己儿子有那种特殊癖好的,这种是在家族里并不算稀奇,他也从来没有过问过,但却没想到,自己儿子竟胆大到把主意打到了夏茉情人的身上。
这时候他只能默默在心里祈祷,他那蠢货儿子可千万不要把那个小男人给糟蹋了,不然这件事可就没法解决了。
另一边。
贺城被吊在天花板上,手腕被粗麻绳勒得渗血,风一吹便钻心剧痛。浑身上下被打了几轮,眼角打得肿胀,嘴唇也破裂了,像破布娃娃般挂在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