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用力擦了把汗，喘着粗气：“对，还有最后一把，我肯定能赢，我才不会输给一个女的！”
第三轮，他咬牙发力，差一点就拖着身体冲出了起投线。
所有人屏住呼吸。
“9米5。”
听林隽不情不愿地报出了这个成绩，王凯松了口气，揽着邹城的脖子休息。
这个成绩，比他去年参加运动会破纪录时的成绩都好。
也是他的极限了。
夏茉不可能超过他。
邹城也知道这把稳了，悄悄给王凯竖起了大拇指，“好样的，晚上一定请你吃饭！”
王凯贼眉鼠眼道：“记得叫上校花啊……”
“放心……”
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夏茉瞥了眼半路开香槟的两人，忽然觉得人蠢到了一定程度还挺可爱的，忍不住哼笑了一声。
眼看着她第三次站在起投点，支持她的人都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四周只有风声。
林隽把铅球递给她，小声说了一句，“尽力扔就行，别勉强，不然肌肉拉伤了就麻烦了。后面的事交给我，我保证邹城不敢把你怎么样。”
“嗯。”夏茉终于给了她一个极其敷衍的回应，“谢谢了。”
然后手腕一转，将铅球稳稳抛出——
不多不少，恰好王凯留下的那个标记多了一点。
都不用测了。
这次还是夏茉远。
“9米6。”
林隽测了距离，站起来后抹了把汗。
又是0．1米的差距，仿佛计算好的一般。
王凯脸上的汗水都滴到了眼里，却顾不得擦，整张脸红得快冒烟。
“不可能！”
“再来！”
“再来一轮轮！”他一边大吼一边上场，“我不信她还能比我远！”
“9米7！”
“9米8。”
所有人：“……”
空气安静下来。
第五轮，王凯几乎是靠意志力支撑，脸色铁青，牙齿咬得咯咯响：“我……拼了！”
“9米9！”
他扔出最后一次，整个人都快瘫倒了。
邹城惊呼：“好样的！”
王凯喘着粗气，差点没站稳：“这次……总该赢了吧……”
可夏茉轻松如常，手臂轻挥，动作看似十分轻巧，铅球却划出一道接近笔直的弧线，利落地落在最远端。
“10米！”
全场沸腾。
“她，她连续五轮都只比王凯多了一点？”
“她压根没用尽全力，纯粹吊着他玩！”
“真好奇如果夏茉用尽全力的话能扔多远……”
夏茉走到王凯面前，垂眸看他，
“准备好跳蛙跳了吗？”
“要放学了，再不跳你妈就等不到你回家吃饭了。”
王凯一**坐地，连连摇头：“不跳不跳不跳……我不行了……”
邹城也被人从人群中推了出来。
“你也说了要跳的，别想赖！”
“对啊，你们先找的茬，现在输了就像不认账？少说废话，赶紧跳！”
……
放学铃打响，大部分学生已经收拾东西离开。
但邹城和王凯还在一前一后，气喘吁吁地做着蛙跳。
“五十六……五十七……”
“邹城，别偷懒！”林隽带着几个人在一旁监督。
邹城脸憋得像熟透的番茄，几乎跪在地上。
两人浑身是汗，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
“快点啊，这才刚过一半啊。”
林隽抱着胳膊，带着几个男生，悠哉地站在操场边，笑得一脸欠揍。
他手里拿着手机，正对着两个跳得跟鸭子似的人录像，一边拍一边点评：“好好好，肥鸭冲刺，冲鸭！”
“林隽！”王凯气得站都站不稳，直接一个**坐在地上，“你少来落井下石！”
“不不不，我这是录下来给你们留个纪念。”林隽朝他们晃了晃手机，“放心，视频已经**坛了，刚才你们跳的那段，正好和苏苒那段做成合辑。”
邹城听完差点背过气去：“你疯了？删掉！”
“删不掉啦。”林隽笑容一收，语气忽然冷了下来，“听好了，以后不准再去招惹夏茉，不然下一次发的可不止是蛙跳视频了。”
他说完，拍拍手，带着人走了。
操场归于寂静。
王凯整个人瘫在地上，脸红的像个被煮熟的大虾，连喘气都喘不匀：“完了……这次丢脸丢大了。”
他本来就胖，将近二百斤的体重，平时就总有人说他走路像鸭子，现在又被人逼着做了蛙跳，还录了视频……不用看他都能猜到自己在视频里的样子该有多滑稽可笑。
“都怪你，非要去招惹夏茉！”王凯咬牙抱怨。
“我，我也是为了苒苒啊，谁能想到夏茉看起来那么瘦，力气却那么大！”邹城一脸不服气。
邹城一揉捂着膝盖一边点开论坛，结果首页第一条就是林隽刚刚上传的视频。
点击率已经破了千。
弹幕刷得密密麻麻。
【听说他俩和一班的夏茉比铅球结果比输了？】
【不是吧，王凯扔铅球很厉害啊我记得。】
【是真的，我亲眼看见的！】
【我要笑死在操场哈哈哈哈哈】
【像两还没学会走路的青蛙】
【别侮辱青蛙了，谁家青蛙这么跳啊……】
【只有我心疼操场的砖路吗……真怕胖子给路砸出一个坑……】
“啊啊啊我没脸见人了……”王凯捂脸哀嚎。
“
……
天色完全暗了，苏苒站在路灯下，拿着湿毛巾，像是早已等候多时。
邹城一拐一拐地走过去，脸上满是疲惫。
苏苒眼底闪过一抹厌恶，但面上却温柔笑着，她走过去，轻轻替他擦了擦额角的汗。
“对不起啊，都是为了我，害你被折腾这样。”
邹城心跳加速：“苒苒……”
苏苒收回手，声音温柔得像陷在云层里来，眼神却透着幽深的寒意。
“邹城，如果，我说如果，有人挡住了我的路，你会帮我……清除她吗？”
邹城一愣，下意识地问：“你是说夏茉？”
苏苒没有点头，但也没有否认，只是轻轻地低头，语气楚楚可怜：“她太优秀了……优秀得让我自惭形愧，就好像只要有她在，我的世界就永远见不到光一样，我真的受够了这样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