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骆风棠开口,老陆头已经抢先说道:“棠娃子都告诉我们了。”他一边用粗糙的手背抹着眼泪,一边伸手轻抚陆星辰的头顶,“傻丫头,为老陆家做了这么多,连个声都不吭。”
陆星辰呆立在原地,记忆中,老陆头从未用这样温柔的目光看过她。以往的笑容都是敷衍,而这一次,是发自内心的。这种突如其来的亲近感,反而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屋内的气氛逐渐热络起来。大伯陆思轩率先开口,他的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激动:“星儿侄女,你们昨夜追回银子和马匹,真是了不起!要不是你们及时赶到,后果不堪设想啊!”
“妹妹虽是女儿身,却在家族危难之际挺身而出,大哥佩服!”陆长泉附和道,眼神中闪烁着赞许的光芒。
陆长昌也激动地点头,脸上的笑容格外灿烂:“还救了五叔一命呢!这份恩情,我们陆家永远记得!”
床上的陆思明虽然面色苍白,但精神已经好了许多。他虚弱地说:“东西是从我手里被抢的,虽然捡回一条命,但心里愧疚得很。多亏星儿和棠娃子,总算虚惊一场。”说着,他的眼眶也红了。
面对众人的称赞,陆星辰有些手足无措。她轻轻抽回被老陆头握着的手,尴尬地笑道:“没什么大不了的,咱都姓陆嘛。”
老陆头转向陆思远,脸上的笑容更深了:“老三,你教出个好女儿啊!这样的闺女,比儿子还强!”
这话让陆思松不太高兴,他酸溜溜地说:“我闺女也不差,被村中那名才子看上了......”
“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你闺**什么去了?”老陆头瞪着眼打断道,声音里带着明显的不满。
陆思远也帮腔道:“秀才怎么了?又不是举人!林子涵再厉害,那也是外人。我们永泉早晚也能考取功名!”
陆思松知道自己说错了话,悻悻地扭头看向墙壁,脸上的表情十分难看。
见陆思明已经退烧,老陆头安排人去找沈大夫结账。屋内的人也渐渐散去,各自忙活起来。
趁着这个空档,陆星辰拉着骆风棠来到屋外角落。
“你这个大嘴巴!”她压低声音埋怨道,眼神里带着几分嗔怪,“我还没来得及叮嘱,你就全说了!”
她揪着他的袖子,紧张地问:“那四两银子的事,你应该没说吧?”说这话时,她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骆风棠,生怕从他脸上看出什么端倪。
骆风棠笑着摇头:“放心,我知道轻重。这种事情,我怎么会说出去?”
陆星辰这才松了口气,紧绷的身子也放松下来:“算你还有点脑子。”
“你生气的样子真好看。”他笑着说,目光温柔地看着她微微泛红的脸颊。
她白了他一眼,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道:“对了,你的柳小姐走了,不去送送?”
骆风棠脸色一变,眼中闪过一丝慌乱:“星儿,我......”
“今天的事我不计较。”她打断道,声音里带着一丝坚定,“但机会只有这一次。”
她直视着他的眼睛,目光清澈而坚定:“既然喜欢你,我就要说清楚。从今以后,你只能对我一个人好。”
“要宠我,不能骗我。”
“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
“对我说的每句话都要真心。”
“有人欺负我,你要第一个站出来。”
“我开心你要陪着我开心,我不开心你要哄我开心。”
“在你眼里,我必须是最漂亮的。”
“你的心里只能有我一个人。”
说这些话时,她的声音很轻,但每一个字都清晰地传入骆风棠的耳中。春风拂过,带来淡淡的花香,她的长发随风轻轻飘动,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骆风棠认真地听完,眼里满是宠溺。他伸手轻轻握住她的手,温暖的触感让陆星辰心跳加速。
“好,我答应你。”他的声音温柔而坚定,“从今以后,我骆风棠的心里只装你一个人。”
“嗯,这还差不多。”陆星辰眯着眼睛笑了,从怀里掏出几个热乎乎的包子,“看你今天表现不错,给你的奖励。”
寒风中,包子散发出的热气在空气中凝成一缕缕白雾。骆风棠看着她从贴身的衣襟里掏出包子,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笑意。他注意到她的手指被寒风吹得通红,却仍小心翼翼地捧着包子,生怕它们凉了。
“你笑什么?”她狐疑地盯着他,眼神里带着几分警惕。清晨的阳光洒在她的脸上,映得她的眼睛亮晶晶的。
“没什么。”他赶忙摇头,却掩饰不住那抹越来越明显的笑意。寒风吹乱了她的发丝,几缕调皮的碎发在风中轻轻飘动。
“不老实!”她一把揪住他的耳朵,指尖的温度透过耳廓传来,“刚才还说不骗我的,这会儿就变卦了?”
骆风棠感受着耳朵上传来的温度,心里泛起一丝异样的感觉。“真要听?”
“废话!”她瞪大眼睛,一副不说实话就不撒手的架势。
“我在想......”他故意拖长了语调,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她的前襟,“难怪我觉得你今天胸前鼓鼓的。”
陆星辰愣了一下,随即脸颊腾地红了。她低头看了眼自己平平的胸脯,咬牙切齿道:“你放心,等姐姐我发育起来,保证让你大开眼界!”
说完,她气呼呼地转身就往陆思明的房间跑。清晨的阳光下,她的身影显得格外娇小,却又倔强。
骆风棠望着她的背影,忍不住笑出了声。拿起一个还带着她体温的包子咬了一口,香甜的滋味在口中蔓延。包子皮软糯,馅料鲜美,一定是她特意去青山镇最好的包子铺买的。
院子里,两辆马车已经准备就绪。车夫正在检查马具,确保一切安全。陆思明、陆思远和陆长泉坐一辆,老陆头、陆思轩和陆思松坐另一辆。马车轮子上还沾着昨夜的露水,在阳光下闪着微光。
剩下陆长昌、陆星辰和骆风棠三人还没安排。寒风中,马儿不安地跺着蹄子,打着响鼻。
“二哥,要不你骑马回去?我和棠娃子再去雇一辆马车。”陆星辰把缰绳递给陆长昌,马鞍上的皮革在阳光下泛着光泽。
“我不会骑。”陆长昌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搓了搓有些发凉的手。
长昌,你年轻力壮,走回去吧。“陆思松探出头来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