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焦急万分,不停地扭动身子想要挣脱绳索;一个却呼呼大睡,鼾声震天。
胖子的脸上还挂着口水,看起来分外滑稽。
陆星辰走到胖子面前,抬脚就是一记。
“哎呦!开饭了吗?”小胖突然睁开了眼,下意识喊出声。
这话逗得陆星辰忍俊不禁:“你还想着吃呢?都什么时候了。”
胖子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处境,讪讪地缩了缩脖子。
一旁的瘦子见状,小心翼翼地开口:“姑奶奶,你们...把银子追回来了吗?”
“本姑娘出马,任何事都能搞定?”陆星辰扬起下巴,一脸得意。
瘦子环顾四周,没见到自家大哥的身影,心里咯噔一下:“那我们大哥呢?”
“他啊,”陆星辰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寒意,“已经上西天了。”
此话一出,胖瘦二人吓得浑身发抖,胖子更是当场失禁,裤子湿了一大片。瘦子的脸色瞬间惨白,牙齿打颤的声音在夜色中格外清晰。
看着胖子湿透的裤子,陆星辰嫌弃地捂住鼻子,朝骆风棠使了个眼色。
骆风棠从腰间拔出柴刀,刀身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姑奶奶饶命!我们再也不敢了!”胖瘦二人吓得魂飞魄散,声音都变了调。
“咔嚓”一声,绳索应声而断。
两人愣了一下。
陆星辰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看在你们从前本分的份上,这次就饶你们一命。但若再让我见你们为虎作伥,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两人如蒙大赦,连连磕头道谢,额头都磕出了血。
陆星辰走到枣红马旁,本想来个潇洒的翻身上马,却差点摔个狗啃泥。
她懊恼地跺了跺脚,暗自腹诽这该死的身高。
胖子没忍住笑出声,被她一记冷眼瞪得立马跪地求饶:“姑奶奶饶命,小的该死,小的该死!”
“我来帮你。”骆风棠温柔地将她托上马背。随后他也翻身上马,动作利落得行云流水。
他坐在她身后,一手握着缰绳,一手环着她的腰,姿势亲密得让陆星辰心跳加速。
“坐稳了吗?”他的气息拂过她的耳畔,声音低沉而温柔。
“出发!”她故作镇定地喊道,生怕被他发现自己的心跳声。
马蹄声渐行渐远,胖瘦二人相视一眼。
“瘦哥,这两人到底是什么来头?”胖子挠着头问,惊魂未定。
“管他们是谁,咱们还是赶紧找个地方安顿下来吧。”瘦子看了眼胖子湿漉漉的裤子,无奈道。
枣红马在山路上疾驰。
陆星辰感受着身后人的体温,忽然开口:“风棠,你可曾策马扬鞭过?”
“没有,不过我骑过野猪和黑熊。”骆风棠笑着说件。
“真的假的?”陆星辰转头看他,眼中满是好奇。
“当然是真的,在山里遇到野兽,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有时候为了活命,什么事都得试试。驾驭一匹驯服的马,反而简单得多。”
陆星辰转头看他,忽然觉得,这个平日里总是笑呵呵的少年,似乎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故事。
远处的山峦若隐若现,天边已泛起鱼肚白。
“天快亮了。”骆风棠说道,“我们得加快速度了。”
陆星辰点点头,她知道父亲一定着急坏了。
想到这里,她不由得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我爹他们找到青溪镇没有。”
“放心,他们不会有事的。”骆风棠安慰道。
天色渐亮,两人终于到达青溪镇。
医馆门前停着两辆马车,车夫都在打盹。
“他们已经抵达。”陆星辰放下心来。
骆风棠先跳下马,然后又伸手将她抱下来。
陆星辰暗自腹诽,明明自己能下马,这家伙怎么总把她当小孩子。
“我先带马去车马行,一会来找你。”
陆星辰点了点头,目送着那道身影远去。
医馆门前,几个病患正在排队等候。伙计们忙着招呼,脚步匆匆。
陆星辰走进医馆,药材的苦涩气息扑面而来,混杂着淡淡的血腥味。
“请问陆思明在哪个房间?”她拦住一个正要经过的小伙计。
“内宅,牡丹轩。”小伙计指了指方向,又匆匆离去。
陆星辰快步朝内宅走去,穿过长廊时,隐约听见有人在干呕。
她循声望去,只见大堂哥陆长泉正扶着墙,脸色惨白。
“大哥!”她快步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陆长泉。
“你怎么来了?”陆长泉摆了摆手,声音虚弱,“我不碍事。”
平日里埋头读书的人,哪经得起这般奔波。
她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瓷瓶:“大哥,这是晕车药,含一粒就好。”
陆长泉接过药丸,勉强笑了笑:“多谢。”
“大哥,屋里情况如何?”
“爷和父亲都在里面。”陆长泉指了指不远处的屋子,声音低沉,“四叔的伤...大夫说得正骨。”
推开门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屋内光线昏暗,只有几缕阳光从窗棂间透进来。
一张木床摆在正中央,床边围着几个人影。
老陆头仿佛一夜之间苍老了许多,眼角的皱纹更深了几分。
床上躺着的是陆思明,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他的右臂以一个诡异的角度弯曲着,明显是骨折了。
“星辰来了?”陆思诚率先发现了她,声音里带着几分欣慰。
“嗯,我放心不下四叔。”陆星辰快步上前。
听到熟悉的声音,陆思明勉强扯出一丝笑容,想抬手却牵动伤处,疼得倒抽一口冷气,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
“四叔别动!”陆星辰连忙上前,从袖中取出手帕,轻轻擦拭他额头的冷汗。
一旁的陆思松冷哼一声:“添什么乱。”
话音未落,陆思诚便瞪了他一眼:“二哥!”
陆思松撇过头去,眼中闪过一丝不屑。
此时,留着山羊胡的沈大夫端着一碗酒走了进来。
他将酒点燃,蓝色的火焰在昏暗的屋内格外醒目。
“待会可能会有些疼。”沈大夫用手指蘸取燃烧的酒水,“忍着点。”
他将酒水轻轻拍在陆思明的手臂上。
陆思明浑身紧绷,冷汗直流,痛得几乎昏厥。
若不是陆思桃,四叔何至于受这般苦楚?
沈大夫正要用绷带固定伤处,陆星辰突然开口:“等等!”
“这位姑娘,你...”沈大夫皱眉,显然对被打断有些不悦。
“沈大夫,四叔的伤在关节处,单用绷带固定怕是不妥。”她快步上前,仔细观察着伤处,“若只是简单包扎,很容易造成二次损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