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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令仪只是第一个而已。
“是。奴婢立刻去办。”
离澜办事自然是干脆利落的。
白蔻还有些犹豫要不要收伞,离澜已经轻松从其手中“拿”过了那把伞。
“纯庶妃应当不想自己在祠堂跪着都要打伞这种事传出去,到时候影响王爷的名声吧?都是自家祖宗长辈,怎么还要如此做派呢?这岂不是让外人觉得您心不诚、意不真?庶妃,您说是吗?”
“县主说的是,白蔻,将伞收起来。”
崔令仪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
王爷将她留在了伯府,若是她再惹出什么事,结了才不过几日的松散盟约,便会立刻作废。
她只能低头。
老夫人也在旁边,眼神中虽有不忍,但最终还是什么也未曾说。
离澜并未留在这儿盯着。
将话传到后便离开了。
而离澜刚一离开,老夫人便用帕子抹着眼泪,弯腰看向自己的孙女儿。
“好孩子,让你受委屈了。只要信王疼你,你的福气还在后头,不必和她争这一时!”
可说着委屈,老夫人也并未再多做些什么了。
甚至,连拿住长辈的架势去给崔令仪取一把伞来都没有。
崔令仪心下冷笑。
自己早就该看明白的,不是吗?
自己的这位好祖母,曾经如何对待崔令窈,如今便是如何对待自己的。
面上看着其实是偏向自己,但从其行为中,却根本看不出半点儿偏心。
她考虑的,永远只有自己。
就算自己如今成了庶妃,得信王看重。
可在信王有翻脸趋势,在不确定自己一定能拉拢住信王的时候,她是绝不会为了自己去和如今深得圣上看重的崔令窈对着干的。
崔令仪最后是昏过去了。
被人匆匆抬回了自己出嫁前的闺房内。
她脸上和身上生了许多红斑,白蔻扛不住,只能把之前张氏私下给崔令仪用药的事说了出来。
崔珺和老夫人如何气恼不提,最后,只能连夜派人去了信王府,只说老夫人病重,庶妃在榻前侍奉,担心回王府后将病气过给王爷,求王爷允准纯庶妃在伯府再待几日。
裴琰连细问都没有,直接便允准了。
崔令仪就这样被留在了成阳伯府暂时养伤。
而另一边,在调查姜祁之死的真相时,姜昇这位兄长为裴玠二人提供了一个线索。
姜祁的遗物。
军营中,将士战死,留下的个人物品自然是会被送还家中。
姜祁的也不例外。
他的遗物,看起来平平无奇。
一些衣物、攒下的几锭碎银子、姜昇为其求来的平安符、还有几封家书以及姜家传下来的一枚扳指。
这里头,唯一值钱一些的,便是那枚扳指。
那时姜家还有些家底的时候置办的,传给了姜家两兄弟。
原本,一直是待在姜昇手上的。
只是后来,姜昇将这枚扳指给了姜祁。
算是一位兄长的担忧,希望姜家的列祖列宗能够庇护姜祁。
只可惜,最后也未能如愿。
这些东西,当年被送还姜昇后,他曾仔仔细细检查过一番。
他不是个蠢人,自然不会轻易相信表面所说的战死沙场的说辞。
只是,这东西都无异样。
如今知道真相后再看,也是,以平昌侯府的能力,怎会让任何夹杂着秘密的东西送出军营。
姜昇将弟弟的遗物封存好,一直放在家中,便是自己遭贬前往阊北,依旧带着这一箱子遗物。
他没有其他家人了。
姜昇如今已然过了知天命的年岁,膝下仍是无一子半女。
甚至,连个妻妾也没有。
他这一辈子,都给了自己的弟弟和大昱。
弟弟死了后,便彻底一心埋在了公务上。
如今重新调查姜祁之死的事,裴玠让离镜司的人第一时间通知了远在阊北的姜昇。
而姜昇在思虑过后,将那一箱子遗物交给了离镜司,让其带回神都仔细调查。
结果,就是这箱子遗物,查出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