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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到了六七十照样都可以有子嗣。
若是他有了银钱,到时候再纳上几房美妾,届时年轻貌美的妾室有孕,自己和孩子哪里还有活路?!
与其如此,不如大家一起穷苦下去。
绝不能让他一人潇洒快活了!
夫妻二人争执一场,不欢而散。
但显然,舅父并未放弃这个念头。
故而,舅母选择了先将生米煮成熟饭。
便是再漂亮的脸蛋,只要不是清白之身了,便也没了可能。
只是,那场阴谋,被当日前来拜会的蒯盟阴差阳错打断了。
拂云逃过一劫。
并和蒯盟达成了协议。
蒯盟作为蒯家人,为其在入宫参选宫女的文书上画押,而作为回报,拂云会在入宫后努力接近圣上或是信王。
这两位主子都还是适婚的年纪,血气方刚,最是适合攀附上位之时。
蒯盟以为,这是一桩稳赚不赔的买卖。
便是拂云最后没能爬上去,他也没什么损失。
却没料到,拂云说的那些话,不过都是骗他的。
她根本没有什么往上爬的心思。
甚至,拂云心知肚明,蒯盟早就知道了舅父一家的谋算。
那日恰到好处的出现,到底是真的兄妹间的心有所感,还是蒯盟也瞧中了自己这个妹妹的姿容,决定以相救之恩押宝呢?
拂云心里明镜儿一般。
她恨周边所有所谓的亲人。
蒯盟若真在乎自己这个妹妹,便也不会不闻不问这么多年。
虚伪至极!
所以,在离镜司的人藏匿身份接触她时,拂云应允得很快。
尽管,当时她在许多人看来,已经是前途光明了。
姚嬷嬷将其养在身边,便是不能伺候主子,有这样一位长辈庇护着,在王府里的日子也不会差。
将来指个侍卫或是旁的,出去做正头娘子,也是不错的选择。
可拂云知晓,自己是活不了多久了。
她不在乎来找她的幕后之人是谁,只是,能够对付崔令仪,她便开心得很。
“其实,她也算是我的恩人了,毕竟若不是靠庶妃出力,我不知何时才能彻底摆脱这些亲人。只是,她用女子清白做局算计,是我平生最恨的计策。我倒是有些好奇,这高高在上的伯爵府千金,有朝一日毁在我这个低**婢女手中,又会是怎样一番场景了。”
拂云,算是裴玠和崔令窈所安插的棋子,可同时,她这枚棋子,也是为自己而谋的。
没有家人、没有牵挂、没有未来,她似乎只是想在生命最后的时刻,搅浑王府这潭水。
“没有问题,所说的一切都对得上,脉象也都核验过,确实是死脉无误。”
离渊回道。
天衣无缝的过往。
只是……
崔令窈的手指在奏折旁敲击了几下,而后吩咐道。
“既然拂云已经和崔令仪搭上线了,那便不用再让人去接触她。”
这个人,崔令窈还是不能完全将其当做己方棋子。
离渊一愣。
县主竟是和陛下一样的吩咐。
只是陛下昨日吩咐完后,又特意说了一句。
“这件事还是听瑶儿的,按她的吩咐做便是了。”
没想到,两位主子果真是默契,在这件事上做出了一般的决策。
“是,之前去接触拂云时,离镜司的人也是套了怀信侯属下的身份前去,便是真查起来,最多也是到怀信侯那儿,主子放心。”
离镜司做事,素来谨慎的。
崔令窈点了点头。
她总觉得拂云这个人有些太过完美了。
无懈可击的出身、姣好到在王府里都足以出挑的容貌、最关键能言善道,这样一个人,似乎在崔令仪上一世的记忆里,半点儿没有提及。
到底是裴琰演那出深情戏码入了戏,还是这拂云的身份有问题,崔令窈如今还不能拿准。
但拂云如今既然已经和崔令仪结盟了,那她和裴玠,便退后看戏便是了。
若还有想要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人,慢慢自然也会露出马脚。
亥时。
信王府。
正准备入睡的信王,却突然被姚嬷嬷求见了。
“殿下,老奴打扰了,是纯庶妃有样东西,非要老奴交给您,说若是不肯,便要悬梁自尽呢。”
悬梁自尽?!
裴琰眼神中划过一丝讥讽。
崔令仪这个蠢货还敢悬梁自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