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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玠可不觉得,背后之人费尽心力混淆侯府血脉,只是为了一个平昌侯府的位子。
若是杭宣谨一直安分守己倒也罢了。
可偏偏,十多年前,他在军营中搅弄出这般风云。
且如今,他的儿子,也进了军营,更是在谢翟安麾下效力。
杭宣谨的族弟,更是谢翟安的副手!
虽说杭宣谨和这个族弟并未有什么亲密往来,当初谢翟安也是严查过自己身边之人的底细,可同族所出,本身就是一重牵扯了。
更不要说杭骏如今也入了军营。
虽说那杭骏如今没什么问题,行军打仗也算得是勤勉可靠,可谁知道他是否是酝酿着更大的阴谋呢?
毕竟,当初杭宣谨初到军营之时,也是看起来人畜无害,谁又能想到他后面卷到了人命官司中?
“若真是如此,杭宣谨的身世怕是牵扯甚大。当年老侯爷寻子这件事闹得神都内不少人都是知晓的,这孩子也不是一两日就找到了,而是隔了整整大半年才找到。这段时间,完全足够有心之人找一个年岁符合,相貌也有几分相似的孩子来替代了。”
毕竟是几十年前的事了,那时裴玠和崔令窈都尚未出生,离镜司更是连个雏形儿都没有,若真要详查当年之事,怕是千难万难。
所以此刻,两人只能先凑在一起从逻辑上捋顺这段几十年前的往事,好为后续的调查找准方向。
对于裴玠的话,崔令窈也想到了。
她赞同地点了点头,而后蹙眉道,“若只是为了图谋侯爵之位,杭宣谨什么都不必做,他被接回侯府那一刻,就已经达成目的了。可他年轻时候可是没少折腾,包括他和许明璎的婚事,我猜怕也是有算计的成分在。
否则,许明璎不会放着那么多神都的青年才俊不选,偏偏在恒王妃反对的前提下还执意要嫁给他。
而后杭宣谨又是入军营,登朝堂,看似所图甚大,偏偏到了最该收获红利之时,他却爆出了身子不好的事,以至于这么多年来仕途也受此影响。”
崔令窈才不相信这杭宣谨是真的身子不好。
怕也只是为了让外界放松警惕的伪装罢了。
当年军营那桩事,应当是完全超出了他的谋算,更甚者,姜祁的死或许会破坏他的全盘棋局,所以为了不引人注意,他只好回到神都,乃至用体弱来伪装自己,暂时蛰伏降低警惕。
裴玠的手指在崔令窈的手心中缓缓敲击着,这是他思考时惯有的小动作。
“杭宣谨的三子,长子在朝堂上稳扎稳打,用以承继爵位。次子在边关为将,连谢翟安都对其颇为赏识,称其为不得多得的骁勇之将。至于三子,则是走科举之途,虽然此次科考未曾高中,但几乎所有人都认为,这不过是因为他太过年轻的缘故,三年后,那高悬的进士榜上,必有他的名字。”
杭宣谨的次子杭轩,崔令窈也曾听过其才名,他才十六岁,就已经是名满神都的才子,甚至风头最盛之时堪与崔翾匹及。
只是,杭轩多长于诗文,比起在科举策论上的功夫,他还是略逊了崔翾一筹。
但这不影响众人对他下一届的押宝。
说起来,平昌侯这些年来是十分低调,可他这三个儿子,可都个顶个的高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