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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那几个人,都消失不见了。”
平昌侯府的书房内,一年轻男子恭谨地半躬身朝正看着疆域图的平昌侯回话道。
那疆域图极大,几乎有两人高,占据了大半个书房,悬挂在那里,莫名一股扑面而来的压迫感。
且这疆域图画得极为细致,不光包括大昱,甚至还有周边的北狄等国。
里头对各个国家的山川疆域,都十分详尽,甚至连一些边陲小城,一些只有当地人或许才知道的地形,都在上头标得清清楚楚。
疆域图不知是用的什么画纸,柔软细腻不说,那墨迹在烛火下,竟是有一种莫名的光辉闪烁,仿佛图上的湖泊河流都隐隐流动起来了一般。
为着看清疆域图,书房内烛火点得极明亮,映照得每一处阴暗几乎都可得见光亮。
可偏偏,平昌侯那比常人略长一些的黑睫,在灯火的辉映下,生生在眼窝处形成了一小片的阴影,让人无法第一时间察觉到他眼神中的情绪。
直到,平昌侯昂头抬手,细细**着面前的疆域图。
“不见了?”
他的语气平静,可那属下的腰却是弯得更深了些。
“是,昨日宫宴后,这些人便和宫外彻底断了联系。属下好不容易联系宫内其他尚未动用的暗桩查探,却只得到他们都不见了的答复。而且,此事被压了下来,若是有私下讨论的宫人,一律杖责三十。”
下属口中的那些人,便是昨夜宫宴上参与布局的平昌侯的暗桩。
其中,那位和崔令仪有过接触的嬷嬷,按照原定计划已经“意外”死了。
可剩下的几个暗桩,按照原本的计划,是该慢慢处理的。
毕竟,一下子好几个宫人出事,这等于告诉旁人有问题。
尤其是好几个还是太后宫里或是奉国公府当初送进宫的人。
就算有路太妃这个找好的凶手来背锅,可凡事谨慎些总没错。
太容易被查出来的凶手,反倒失了可信度。
只是,宫宴的算计失误,导致后续一系列安排都出现了或大或小的问题。
如今,这几人竟是不约而同都消失了。
能在宫里不见了,还不引起上头的怀疑,甚至,上头还尽力弹压这事,可见便是他们自己出手处理的。
太后,究竟是将这几人杀了泄愤,还是想握着他们问出些什么呢?
平昌侯的嘴角噙起一抹森然的笑意。
太后并不足为惧。
不过是一个运气好过了头的女人。
没有先皇为其撑着,没有奉国公为其分忧,如今陛下更是处处与其作对,甚至瞧着信王和这位生母都不算是完全的一条心。
以她自己的能力,不可能发现什么的。
平昌侯所担心的,是因为宫宴圣上中毒一事,奉国公担忧上官全族被牵扯进去,所以会出手帮衬太后一二。
不过,后续这一天看来,圣上中毒一事似乎是就这么轻轻放下了。
这让其有些意外。
似乎,不应该是这样。
不过,平昌候心中也更加稳妥了些。
“成阳伯府那里呢?”
一个崔令仪,哪来的本事截胡自己的女儿。
他知晓,这其中杭婉如绝对配合甚至主动帮衬了。
可成阳伯府是如何得知这件事的?
是婉如所结交的温元县主相帮,还是自己所猜测的那个人呢?
“如主子所料,恒王府的人的确和崔二小姐有过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