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魂互换,我在朝堂替他厮杀 第4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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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玉质,便是见多了世间珍宝的裴玠都要赞一句上乘。

仅那一尊神像,便是世所罕见,价值连城。

更别说,夹在那些供奉的祈福书文夹层中的银票。

可惜了,奉真真人是想收,可她更想活。

所以今日,崔令窈才能在这里截住了许明璎。

至于那玉像,早已经被裴玠收归私库了。

“你若不信我的话,尽可以去问奉真真人。只是,许明璎,你做好送死的准备了吗?”

崔令窈笑眯眯用指尖挑起了许明璎那苍白的脸蛋。

“奉真真人是不会告诉你真相,可一旦你去问了,这代表你已经不是杭宣谨手中最听话的棋子了。那你说,等待你的下场是什么?

婉如跪在我的面前,为你求了一条生路,现在,你要亲手堵上它吗?

堵上它,再让你的亲生女儿,对你失望一次。”

崔令窈十分清楚,许明璎对自己的女儿如今有着空前的愧疚。

而她,就是要利用这份愧疚,让许明璎变成自己手中的利刃。

为她,也为自己,划开平昌侯府的迷雾。

“你、你到底想做什么?平昌侯府与你并无恩怨……”

许明璎眼神里的不解不是作假的。

看来,当年军营里的事,她也不知道。

是了,许明璎本就不是一个城府多深之人。

她被恒王妃保护得太好了,才会被杭宣谨几句花言巧语骗得芳心,更是婚后这么多年都蒙在了鼓里,以至于到如今不敢面对这般致命的打击。

杭宣谨才不会把这等要紧之事告诉她,从某种意义上,这个和杭宣谨同床共枕了二十年的女子,从未真正得到过他的信任。

“有没有恩怨,你又如何知晓?毕竟,你连自己的枕边人都认不清,不是吗?”

这句话,狠狠刺痛了许明璎的心。

她沉默了许久,而后从袖中掏出了被层层密封好的药渣。

既然温元县主都能直接找上自己,她也清楚,瞒下去没什么意义了。

何况,自己只是想得知一个真相,那这真相是谁给自己的,有那么要紧吗?

崔令窈轻轻一挥手,身后的亭柱闪身出一道身影。

许明璎原还有些怔愣,可在那人走到身前时,她反应了过来。

“永宁郡主。”

武夷真伸手拿起了桌上那包药渣,而后淡淡抬眸道。

“平昌侯夫人还是唤下官官职便是。”

仔细检查了一番那药渣,武夷真淡声问道。

“夫人这药吃了多久了?”

“二十年总是有的。”

“一直都在吃,从未断绝过?”

“有了身孕后会停上一段时日。对了,这小一个月因着身子不适,也暂未吃过。”

“不吃这药,可有什么反应?”

“噩梦频频,还常发冷汗,总是睡不安稳,白日里也神思倦怠,常觉头晕目眩。

可这些症状,并不是自从我断了这药才有的,而是有了这些症状才吃的药,这二十年来,只要吃着药,一直是很好的。”

许明璎似乎还是不想相信这药有问题。

她紧紧盯着武夷真,希望她给自己一个能安心的答案。

而武夷真则是拿出脉枕,为许明璎搭上了脉。

“夫人频繁小产,气血已亏,复受药石之伐,形气两虚,恐天癸早竭,经候难行。如今气血大亏,本源已伤,须得静养,或可延年。若再劳心劳力,恐成虚损难复之局。”

“你、你说什么?”

这份脉象,不光许明璎震惊,连崔令窈都有些诧异地望向武夷真。

频繁小产?

许明璎不止小产了一次?

武夷真的脸上出现了一层薄怒之色。

她只是个大夫,不管那些弯弯绕绕。

既然给许明璎诊脉,那便是她的病人。

而许明璎的脉象,便是见多识广如武夷真,也觉得心惊。

“是,不下五次之数。”

还有些话,武夷真没有说出口。

她刚刚所说的带病延年,虚损难复都已经是极为委婉的说辞了。

实际上,许明璎的身子已经快和一个漏斗一般,根本存不住体内的血气。

之前还能因着药物保养勉强撑住面上的气色,可月前的这次小产,彻底断了她的最后一丝生机。

她,怕是活不到明年这个时候了。

“你全然不知?”

崔令窈惊愕道。

不下五次小产,居然全无察觉吗?

许明璎刚想下意识否认。

怎么可能小产五次?

但很快,她想到了什么……

“两年多前,我有一次癸水极多,几乎呈崩漏之势,大夫开了药,我硬生生调养了小半年才养回了身子。那次,难道……”

“时间倒是差不多对得上……”

武夷真的话,残忍打破了许明璎最后一丝幻想。

“这么说,之前我每次癸水腹痛,其实都有可能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小产了……”

她的癸水一直不算规律。

有时三五月不至,有时一来便是一月,调养了数年也没有起色,甚至恒王妃为其寻来了不少偏方,吃下去也不见效。

如今想来,到底是方子不见效,还是那些药根本就没吃进自己的腹中?

“永宁郡……不!武太医,你是不是骗我!这些年来,外祖母也曾为我请过太医把脉,不是只有侯府的府医为我诊脉,为何他们从未提及你说的小产?!”

“若不是夫人先给下官看了那副药渣,下官也不一定能够诊出您的脉象。这药渣,可以说是安神汤药,但药方极为罕见,里头加了几味大昱不常见的药材,除了会让人昏睡不醒,更能起到掩藏脉象的作用。您这副药吃了二十年,几乎被药浸透了。

您若不信下官的话,也无妨,可拿着这副药渣,去寻个您信得过的太医。他只要研究透了这副药渣,就绝对能够察觉您脉象上的疑影儿。届时,您真正的脉象如何,便可知晓了。”

“这不是安神药?”

许明璎似乎总是不想从幻想中醒来,还在执着问着。

而崔令窈则是不愿见她继续这样痴下去了。

“你还没明白吗?许明璎,你的枕边人,可能从来都不是杭宣谨。”

这句真相,很伤人。

可活在谎言里,被谎言支配去伤害一个又一个人,那样的幸福,真的幸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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