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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反,他在真的为当地的百姓和大昱的未来而思量。
裴玠当时也感叹过,这姜昇是个为国为民的实诚人,日后寻到时机,必然是要将其调回神都的。
这样的人做官,才是真的有利于大昱和百姓。
这件事牵扯到姜昇,着实让人有些意外了。
都是陈年旧事了,查起来十分不易,且当年老侯爷定然也是刻意遮掩过。
毕竟他就这么一个儿子了,自然不愿自己的继承人背上任何的污点。
所以,哪怕是离镜司的人查起来也没那么容易。
可对于恒王妃来说,却并没那么难。
那时候,许明璎已经嫁了过去,为了这个外孙女儿,她对平昌侯府自然是多了几分格外关注。
且因为身份的缘故,她还能得到许多外人轻易无法探知的信息。
尤其,是杭宣谨这件事能够按下来,也少不得她在其中谋划。
“姜昇这个弟弟,是遗腹子,其母因着难产伤了身子,熬了大半月还是撒手人寰了,便只留下这苦命的兄弟二人。他比这弟弟大了十二岁,自小如父如兄。
因着兄弟二人无父母照拂,族中人都是势利眼,待其也并不亲厚,姜昇在读书上算有些天份的,可他那弟弟姜祁却是个不擅读书的。姜昇虽然那时科举中榜,但是因着性情刚直得罪了上峰,再加上无人为其打点前程,一直郁郁不得志,在七品官的位子上蹉跎了许多年。
彼时边关战事不断,姜祁见到兄长郁郁不得志的模样,便想去军中寻份儿出路。
毕竟,军功永远是一步登天的最好路子。”
只要能在战场的尸山血海活下来,功名利禄这些东西都是唾手可得,对于读书不通的姜祁来说,这的确是他当时所能选的最好的路。
“姜昇同意?”
崔令窈挑眉问道。
听裴玠这话的意思,显然是不同意的。
果然,裴玠摇了摇头。
“姜昇就这一个弟弟了,如何舍得他去沙场搏命?只是,姜祁看着姜昇在官场屡屡碰壁,自己除了一身力气,也没什么出挑的地方,所以便决心去沙场搏出点儿名头,好来日能够为他兄长充当靠山。”
那时候,姜祁不过才十五岁。
小小少年的心思还是太过简单,只觉得自己出息了,兄长便不必那么辛苦了。
可他没想到,自己走上的是一条死路。
“姜祁不过是个普通人,姜昇那时候官位低微,也无法给这个弟弟提供什么帮衬,想来姜祁在军营中也只能从最低一等的兵卒做起。可杭宣谨是平昌侯独子,便是进军营镀金,身边想来也是少不得人保护和溜须拍马,这两个人能有什么生死大仇?”
姜家虽不是平民出身,可族里早就没落了,姜氏两兄弟彼时在神都内更是排不上号的人物。
阶级不同,有时候连矛盾都极难产生。
毕竟,他们可能连接触的机会都不会有。
杭宣谨便是入了军营,那也不可能和普通士兵一般去沙场拼杀。
尤其杭家就这么一个孩子。
谁都知晓,这可是老平昌侯的命根子!怎会让其去真正的战场上冒险?
崔令窈也查过那时杭宣谨在军营中的任职。
他担任的是文书类的工作,日日只需在军营中负责与朝廷的日常往来军情文书即可,是一个几乎不会接触到底下兵卒的位置。
“具体情况,便是恒王妃也不甚清楚。杭宣谨自边关回来后,人沉郁了许久。她只知道,当时那姜祁被发现死在了杭宣谨的营帐中,而死因,是被**穿胸,一刀毙命。而那**,便是杭宣谨的。最关键的是,他说不出姜祁为何出现在这里,更说不出为何要对姜祁动手。彼时处理这件事的,便是崔将军。”
听到自己父亲的出现,崔令窈的眸子一颤。
十多年前的事,在这一刻,终于开始缓缓连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