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诸葛亮商议完毕,刘备便开始调整战略,为北伐做准备。
此次北伐的本质是偷袭,偷袭就意味着一切都只能偷偷进行,兵力不可能太多,因为汉军主力还要做出东征态势迷惑孙权曹操。
如此一来用于北伐的兵马就很有限了,刘备最多能抽出来两万,还特么全是老弱病残。
将领也不会太好,张飞赵云一个都不能去,只能调动霍弋阎芝高翔等小将以及王平这个降将,撑死加个汉中太守魏延。
兵马将领安排好,最困难的问题来了,谁挂帅?
刘备不能去,他得留在夷陵前线吸引火力,否则他若消失,肯定会引起曹操的怀疑。
关羽倒是可以,但人在建业根本回不来,如此留给刘备的选择只剩一个,诸葛亮。
除诸葛亮外,其他将领都没有独当一面的能力,老刘实在是无人可用了。
做好北伐的准备之后,刘备又将目光投向了东三郡,刘封和孟达的事情该解决了。
他原本是打算将刘封孟达召回成都治罪的,现在看来只能延后了。
北伐在即,正是用人之际,实在不宜内部生乱,所以他给刘封下令,放弃房陵上庸,全力固守西城,防止魏军由东三郡进入汉中。
同时命孟达火速返回成都听命,孟达那个反骨仔肯定是不会回来的,刘备也不是真想将他召回,只是想借此机会逼他投降曹操而已。
钓大鱼得下重饵,想将曹操吸引过来,不给点好处怎么行?
孟达就是刘备扔给曹操的鱼饵,不信曹贼不上当。
做好安排,刘备顾不得耽搁,火速返回了夷陵前线,临走时还特意带了一个人,马谡。
老刘别的本事或许差些,识人的眼光却是杠杠的,他知道马谡这种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自已不带走就得被诸葛亮带去,北伐这么重要的事,他可不敢让马谡给搞砸了,所以还是带在身边放心些。
……
拿下建业的第二天,关羽便开始为死守做准备,开始着手清除守城的隐患。
关羽拿着名单挨个点名,将张昭孙邵,张温孙绍(孙策之子)等不愿投降的顽固分子全部打包扔出城。
然后发布公告,请其他不愿投降的官员自行离开,没有路费的可以到他这里领盘缠,可谓是非常的人性化了。
司马王甫则在各处城门都设置了募兵点,开始招募兵马。
关羽在民间的威望很高,百姓听到关羽招兵纷纷前来应征,一时之间各大募兵点应者云从。
当然,这里面肯定有吴军和曹魏校事府的密探,但王甫不在乎,不能因噎废食不是。
关兴也没闲着,同样积极的准备起来。
他要出城游击,在城外策应,为关羽缓解守城的压力,还要试图打通荆南通道,跟关平搭上线,难度那是相当的大。
想完成这种高难度任务需要神一样的队友,关羽现在能拿得出手的将领满打满算就他和王甫两个,指望关羽帮助自然是不可能的,只能自已想办法了。
思来想去,关兴将目标投向了一个神奇的地方,监牢。
监牢是个好地方,那里的人不但聪明,说话还好听。
更关键的是这年头冤假错案不少,蒙冤受屈的人肯定会对东吴产生怨气,可以大大减少背叛的概率。
这天中午,关兴带兵接管了城中最大的监牢,等属下排除所有安全隐患之后才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进监狱大门。
大汉的监牢可没有讲卫生一说,刚进门,浓郁的臭脚丫子味便扑面而来,刺激的关兴眼睛都睁不开。
关兴强忍着不适走进甬道,放眼望去,两边牢房里都挤满了人,男女老少皆有。
见有陌生人进入,众犯人纷纷投来好奇目光,有人更是拍打着栅栏,声嘶力竭的吼道:“将军,我没罪,我是冤枉的。”
关兴揶揄道:“说这干啥,冤枉你的人会不知道你冤枉吗?”
此话一出全场寂静,看着关兴眼神茫然,明显有些懵。
关兴继续说道:“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关兴,字安国,我父亲是关羽,大汉前将军关羽,都听说过吧?”
人群再次沉默,愣了许久一名戴着手脚镣,不知几个月没洗澡的中年才激动的问道:“关将军打进建业了?建业光复了?这么说我的冤情能够申诉了?”
一张口,呼出的气堪比生化武器,熏的关兴差点晕死过去。
关兴连忙后退数步,拉开距离才问道:“说说,你受了什么冤呢?”
中年急忙答道:“禀少将军,卑职谢冲,余姚人氏,两年前被举为孝廉,跟一位叫朱宏的争夺乌伤县令之位,那个朱宏就是个纨绔,哪哪都不如我,唯一比我强的就是人家出身吴郡朱氏,是朱氏家主,裨将军朱桓的堂叔。”
“该死的朱宏明面上争不过我竟然使用盘外招,趁我跟兄长聚会喝醉杀了我兄长,又将我嫂子掳到我床上扔进我被窝里,我醒来还没明白怎么回事,衙役就冲进了房门,然后我就因惦记嫂嫂而谋杀兄长的罪名,被关进了这里,一关就是两年呐。”
“天可怜见,那是我亲嫂子,我怎么说也是读圣贤书的人,怎么可能做出那种有悖人伦的事情?”
没等说完谢冲便老泪纵横,哭的那叫一个伤心。
关兴摊手道:“所以我说,冤枉你的人比你更清楚你有多冤枉嘛,看开些,习惯了就好。”
谢冲:“……”
你个**是来往我伤口上撒盐的吗?
关兴没再理会谢冲,而是看向其他人,好奇问道:“你们谁还有冤屈,说出来我听听。”
众犯人齐齐对他怒目而视,有人甚至还从胳肢窝里搓下两个大补丸,无情的砸向了他。
该死的关安国,你是成心来看我们笑话的是吗?
关兴侧身避开砸来的大补丸,继续笑道:“这么干聊也没什么意思,要不咱们边吃边聊?”
说着用力拍了拍手,数名士兵推着三辆架子车走了进来,架子车上堆着十几层高的蒸笼,缝隙里还不断往外冒着热气。
看见蒸笼,众犯人眼中的敌视变成了好奇,许多人的肚子更是发出了不争气的抗议。
饿啊。
关兴没让他们多等,伸手取向笼盖,笼盖揭开的刹那,一股热腾腾的白雾瞬间喷出,遮住了所有人的视线。
伴随着白雾,一股众囚从未闻过的极致香味扑鼻而来,惹的饥肠辘辘的囚犯齐齐瞪大眼睛,不争气的吞起了口水。
牢房的伙食可不管饱,三天饿九顿乃是常态,饿死更是家常便饭。
白雾散尽众囚再看,蒸笼里放的竟是他们从未见过的白面团子,顶端还绣着花。
这么养眼又好闻的食物,若能咬一口……
众囚抓着栅栏盯着蒸笼,眼中尽是渴望。
“这叫包子,里面包了馅的,别抢,所有人都有。”
关兴抓起一个比手掌还大的包子朝谢冲扔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