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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他也隐隐听出了里面的意思,李默似乎要离开了。
想到最近李默的一系列异常表现,再加上陈明以前老领导也专程打电话询问了一些事情。
现在想来,李默所作所为,应当是为了天水在发力。
看着陈明离去的背影,金玉兰走到李默身边,轻声道:“你这步棋,走得漂亮。既彻底确立了我们的方向,又安抚了对手,还让项目多了一层保障。”
“边打边谈而已。”
李默望着窗外的景色,微微一笑:“玉兰书记,接下来,天水的戏,主要就得靠你唱了。我要准备……去鲁东搭新台子了。”
“珍重!”
金玉兰深深地看了李默一眼,跟这个家伙结盟以来,她觉得自己也取得了很大的进步。
这个年轻人其貌不扬,才开始很容易让人忽视。
只有真正接触之后,才知道他的魅力所在。
其实李默跟金玉兰说他要去鲁东的时候,金玉兰都差点脱口而出,想要一起前往鲁东。
只不过,最终这话还是没有说出来。
人家过去,是找未来老丈人去了。
自己跟着过去干什么?
真像那些人传的那样,伏低做小?
这就是自己愿意,人家也不愿意啊。
……
京城西郊,党校午后。
这里隔绝了市井喧嚣,连空气都似乎过滤了权力场的燥热,只剩下书卷气与一种克制的、近乎凝滞的庄严。
李文龙独自走在一条僻静的银杏道上,步伐沉稳,背脊挺直如松。
他刚刚结束一场小范围的“研讨”,内容无关紧要,重要的是“参加”本身。
来京“培训”已近半月,该见的人见了,该表的态表了,更深的水面下,暗流却似乎并未平息,反而因等待而显得更加黏稠难测。
他眉宇间那一丝极淡的、被完美掩饰的疲惫,只有最熟悉他的人,才能从他那永远波澜不惊的眼眸深处,捕捉到些许痕迹。
“文龙兄,好雅兴。”
一个温和醇厚、带着些许江南口音的声音从侧面传来。
李文龙脚步微顿,侧目望去,只见张元庆正从另一条小径信步而来,身上披着一件普通的藏青色夹克,手里随意拿着一份文件,脸上带着惯常的、令人如沐春风的笑容。
他比李文龙年轻几岁,地位也高出半格,此刻却毫无架子,像极了偶然邂逅的老友。
这便是张元庆,极具亲和力,骨子里面是一种让人羡慕的洒脱,不拘束于固定的范畴。
说起来,曾经两人还有一定的较量和竞争。
对于这个让人又恨又爱的对手,李文龙此刻看到他,心中不免感慨万千。
李文龙脸上浮起恰到好处的笑意,迎了上去,“我是喊元庆老弟,还是喊张……”
“唉,免了,可别来这一套。而且这个地方,我喊你文龙兄,你喊我元庆即可。”
张元庆笑了笑,他也知道,哪怕自己如今地位高于对方,对方所说的话也就是客气一下。
真让他在自己面前矮了半截,以这老兄的性格,那就是各种冷嘲热讽接连而来。
张元庆与他并肩而行,踩在厚厚的落叶上,发出细碎的沙沙声,像是某种隐秘的私语:“怎么样,学习还跟得上?我们这些老家伙,就怕被新名词甩下。”
听到张元庆自称老家伙,李文龙都有点想要笑。
这小子谁不知道是个可怕的年轻代。
一路上他的对手很多,而且越往上对手实力越强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