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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律顾问安德斯用略带口音的中文补充：“从法律风险看，非控股方在极端情况下很难阻止控股方做出有损项目长期价值的决定。对于耐心资本而言，这是不可接受的风险。”
“那么，我们是否可以设计一种特别的‘黄金股’或‘保护性否决权’机制？”
刘明凯插话，尝试寻找中间道路，“在涉及事先约定的、最核心的文化保护事项上，赋予康德一方否决权？这可以在章程中明确规定，范围严格限定。”
刘明凯能够说出这番话，足以证明他跟着李默后面，还是进步神速的。
更何况，他跟着李默后面，领略到一条真谛，那就是只要踏实干活，只要把活干活就行了。
所以在来之前，刘明凯就做了很多准备。
这才能在卡特琳娜的话语中，找到了一些中和的可能。
弗雷德里克摇头：“那太复杂，且容易在具体事务上产生争议和扯皮。简洁、清晰的权责关系，是高效运营的基础。”
第一回合，股权问题陷入僵局。
双方相持不下，让这场谈判，从一开始就似乎进行不下去了。
不过李默却没有放弃，既然已经来了，总不能谈不拢就直接掀桌子走人。
李默还想要知道，其他方面，有没有谈判的可能。
所以，李默转而谈管理团队：“关于管理，我们完全赞同专业化、国际化。但我们强调‘中外融合’，而非替代。项目根植于本地，成功地运营必须深度理解本地文化、社群关系和政策环境。
因此，我们要求管理团队中，必须大量启用并培养本地人才，尤其是在涉及文化内容、社区关系、传统技艺转化的关键岗位上。国际团队可以带来经验和标准，但具体执行和活化，必须依靠深深扎根于这片土地的人。”
这一点也是李默非常介意的，现在很多地方，搞这种传统文化，搞到最后为什么变质了。
就例如一些地方，选了一些好看的美女，长六块腹肌的帅哥，借此来引流做事。
热舞也好，搞什么美男子、美女子也好。
这种方法和传统艺人靠着色艺双绝吸引人一样，主要就是擦边搞流量。
满屏都是太宠粉了，吃得太好了之类猥琐的话。
将这种方式放在网上，很难评判是非。
放在现实中，就有些偏离了。
这种手段，其实并不高明。
刚开始或许真的能够引流，不过想想看，真引来的是什么流量？
那些人是冲着什么来的，真过了那个劲，后面的流量怎么维持继续？
就拿搞龙舟来说，你不搞一些真正的手艺人，在这里还原现场。
而是搞一些小鲜肉或者小仙女来唱唱跳跳，或者故意衣衫不整的。
这种只能赚快钱，不是李默想要的。
康德资本或许想法不是这样，但是李默不能在这个问题上冒险。
卡特琳娜挑眉：“李市长，我理解您对本土人才的重视。但恕我直言，我们评估过，本地目前缺乏符合国际文化遗产地管理标准的高级人才。如果我们不能主导管理，如何确保项目达到我们期望的品质和可持续性？”
“文化有其特殊性，尤其是活态文化。”
李默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它的价值判断，不能完全由外部标准垄断。我们需要的是对话与合作，而不是单方面的裁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