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余晓一心就要揭开盖子,甚至采取了多种方式,试图将里面的事情给搞出来。
那个时候的李默,一心为了老山县不能错过历史发展时期,所以一直都将问题给守着。
哪怕是王明月来到安北之后,也曾经因为老山县,对自己有一些意见。
直到王明月自己来到老山县,了解到情况之后,才对自己另眼相看。
后来老山县的问题爆发,李默毫发无伤去了常溪县。
那么在很多人的眼里,自己不仅能够搞事情,而且还能够让自己毫发无伤。
所以吕诗媛说得照妖,就非常明显了。
吕诗媛颔首:“《法华经》里,佛陀有‘如来室’、‘如来衣’、‘如来座’。你如今披着副市长的‘衣’,坐在统战部长的‘座’上,看似风光,可曾想过,有些人希望你走进的,或许正是一个早已为你准备好的‘风暴眼’?你在一些人眼中,已非寻常官员,而是那根点燃惊雷的引线。”
这番话,如暮鼓晨钟,敲在李默心头。
李默之前更多思考的是如何打开工作局面,如何平衡各方关系,却从未如此清晰地站在省里某些势力的角度,审视自己这个“棋子”的真正战略价值。
余晓的支持,或许并非全然是对他个人的赏识,更是对他在天水这个局中,所能扮演的“破局者”角色的期待。
其实不仅是余晓,自己来到天水市,远远不是因为周爱民不想让自己在农业农村厅提拔那么简单了。
当初带自己来的时候,程昊友似乎就为李默树敌。
而现在,这些人仍然是这么想的,希望自己“大闹天宫”。
看到李默陷入沉思,吕诗媛知道他已经领会,便用更温和的语气循循善诱:“既然已是引线,便要知道,引线燃烧的快慢、方向,关乎整个局面的成败,也关乎自身存亡。
切不可盲目急进,成了他人手中的炮仗,砰的一声,自己粉身碎骨,只留下一地纸屑。须知菩萨畏因,凡夫畏果。你要在每一个‘因’上谨慎,才能避开那些万劫不复的‘果’。”
李默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眼中之前的凝重化为了清明和坚定。
他体制内的思维经过吕诗媛的点拨,话语也有了微妙的变化:“我明白了。既入此局,便不能只低头拉车,更要抬头看路,看清棋盘之外的执棋之手。
统战部这个平台,是‘显微镜’,也是‘手术台’。既要能敏锐地发现病灶,也要精准地下刀,避免大出血。步步惊心,但每一步,都要踩在道理的节点上,踩在大势的脉搏上。”
吕诗媛笑看着他,似乎对他如此快的领悟,很欣赏:“无所住而生其心……当以此心,观照全局,如履薄冰,亦勇猛精进。”
李默看向吕诗媛,露出了一丝欣喜。
李默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清醒,他看清了自己位置的凶险与机遇,也明确了下一步的行动准则。
他这根“引线”,必须由自己来掌控燃烧的节奏。
晚上两人聊了很久,虽然平时两人都是通过**聊天,但是毕竟不如这样的面对面。
直到吕诗媛困了睡着,李默还在思考天水市的事情。
其中的一些环节,越发的清明了。
不知不觉,李默就睡着了。
等到睡醒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了。
好在今天是周末。
李默听到客厅里面有声音。
他起身穿着睡衣走出去,没想到正看到方悦出现在自己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