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沁想都没想:“什么时候的事?是不是因为陈霁进宫皇上讨厌她了!”
说这话的时候,沈沁脸上隐约有些兴奋,期待的看着沈绥,希望和自己说的事情一致,没想到沈绥只是静静的看着她。
“你说的难道是沈渐愉吗?”
“难道不是沈渐愉吗?”沈沁眼睛瞪得很大。
一阵微风吹过,烛光摇曳,闪烁在沈沁脸上,沈绥这才看清,这段时间沈沁过得并不算好,比以前瘦了很多不说,就连一双眼睛里面也布满了血丝。
哪里还像是从小娇养长大的贵女。
沈绥道:“是陈霁,她是被你给害死的。”
什么?
沈沁瞬间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之人。
她脑子嗡一声,好像被雷劈了一样,一片雪白间,根本想不起任何事。
“这怎么可能呢?我出的主意绝对是天衣无缝的呀,按道理来说,她现在应该已经进宫得了圣宠,怎么可能突然就死了!”
她摇摇头,耳朵仍然在嗡嗡作响:“是不是沈渐愉害的?这个女人除了自己之外,看不得任何人得宠,一定是沈渐愉害得,对不对!”
沈渐愉可真是好狠的心,从前害了自己,如今又害了陈霁!
“是你害死了她!”
沈绥终于忍不住扑上去掐住了沈沁的脖子。
“如果你当初老老实实的认命,老老实实的嫁给宋家公子,就不可能还会出现以后的事情。”
“你为什么一定要拆散这个家?为什么就容不下愉儿!”
“为什么一定要给霁儿出这种馊主意?”
“沈沁,你是不是要把所有人都毁了之后才肯罢休!”
他感觉自己现在都要疯了,抓着沈沁的脖子冲着他怒吼。
这双手在战场上紧握着长剑,砍向仇敌,力气自然不容小觑。
沈沁被掐的双眼都有些翻白,就在快要呼吸不上来的时候,一脚踹在了他肚子上,二人人仰马翻才得以大口喘气。
“沈绥,我看你是疯了,把这些与我无关的事都怪在我头上!”
她挣脱着绳子,刚才的劫匪还没绑紧,经过这么一摔很容易就挣脱开了。
沈沁狠狠的在沈绥身上踹了一脚,拿起包裹往外跑。
这家客栈不能住,只能连夜赶路!
沈绥能够找到这里,就说明沈渐愉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路线,现在必须要改条路线,才能成功找到陈家大哥那边。
她不能坐以待毙不能让任何人抓到自己!
沈沁顾不得自己狼狈,拿着包裹就往后院跑去。
可沈绥哪里会让她离开,一把抓住她的胳膊:“跟我一起回京城去找母亲谢罪!”
“我不回去!”
沈沁用力一推。
沈绥巍然不动,她自己却因为后坐力的缘故,差点从楼梯上摔下去。
习惯使然,沈绥下意识去接她。
而沈沁根本就不管他的死活,趁着他过来立刻往旁边一躲。
沈绥有小山丘一样的身体直接从楼梯上滚下去,二层小楼的楼梯倒在最底下也没了动静。
“二哥哥!”
沈沁给吓坏了,撕心裂肺的叫了一声,把不少房间的灯都叫亮了。
“二哥哥!”沈沁泪流满面,飞扑过去想要看他的情况。
头顶上有血并不多,眼睛紧闭着,似乎已经昏死过去了。
已经有人听见声音出来了。
不,不行,如果让他们看见自己的话,一定会把二人扭送到官府。
她哭的几乎发不出声音,在沈绥脸上擦了几下:“二哥哥,对不起,等将来我荣耀回京的时候一定会和你道歉,你等我,你等我……”
她咬紧牙关,抓着包袱便踉踉跄跄的跑到后院,推醒了车夫。
车夫这会儿睡得正迷糊,见到她过来有些意外。
“姑娘,天还没亮呢,咱们就要走了吗?”
“走,现在就走,不按照咱们既定的路线去下个城市了,我给你指路,你听我的。”
“可是……”
“可是什么!没有可是!”沈沁瞪圆了眼睛冲他嘶吼,“我说现在就走,难道你听不懂吗!”
车夫被他这么一吼,也清醒过来了,往里面一看,发现客栈大部分灯都亮了。
他一直都知道自己送的这个人是谁,也更加明白,千万不能让人发现,还以为是有人发现他们的身份了,赶紧让沈沁上了车,扬起鞭子就赶着车离开了。
这一夜没有睡觉,第二天就已经到了另外一个城池。
确定这个城池与路线上是两条路,沈沁才放下心来:“找个客栈,你也开一间房休息吧。”
这一夜也辛苦了车夫,若是他休息不好的话,明日也赶不好路。
原本已经困顿不已的车夫,听见这句话立刻来了精神,答应一声便带着她找到了一家客栈。
却不想二人刚刚下车,就听见身后的官兵好像在找着什么人。
“有没有见过这个女的,在五原镇打伤了人,现在正在潜逃之中。”
五原镇,那不就是他们昨天晚上休息的镇子吗?
沈沁浑身一僵,好像上了齿轮一般,根本不敢有动作。
“走。”
车夫啊了一声:“咱们又不住了啊,姑娘。”
“走,不住了,到前面的镇子上再住吧。”
沈沁急匆匆的扔下一句话就窜上了车。
车夫虽然累,可也没办法,只能听她的,往前面走。
只是二人刚刚离开,身后的那名官兵就又找了个人。
“有没有见过这张画像上面的女人?三天之前刚刚在五原镇打伤了人,现在官府正在通缉。”
路过之人自然也都说没有。
……
而此刻,沈绥正躺在五原镇的医馆上。
郎中说了,若不是被发现的及时赶紧疏散了头脑中的淤血,只怕日后就会变成个**。
沈绥心凉无比。
沈沁不光破坏了他们的家,害死了陈霁,如今又想害死自己这个二哥。
早知道如此,当初就不应该同意母亲收留她。
如今家破人亡不说,还差点死了人。
沈绥心灰意冷,将从前沈沁送的随身玉佩摘下来递给了郎中。
“我这次出门出的急,也没来得及带什么钱,昨日在客栈已经花完了,这枚玉佩就给您吧。”
这是上好的羊脂玉,拿到当铺也能换个几十两银子。
却不想到郎中只是看了一眼,就笑着摆摆手退还给了他。
沈绥还以为是太过贵重了,不敢要,可下一刻就听见那郎中笑着道。
“公子,这玉佩是你买的还是别人送的,这种成色,您是被骗了。”
沈绥脑子轰隆一声,瞪大着眼睛看着郎中:“这怎么可能!”
郎中摇摇头,只是笑。
沈绥心里凌乱几分,手上不自觉用力,啪的一声,那玉佩便碎了。